北城軍營地牢,林嘉音頭一次踏足。
其中的陰冷,凍得她渾身一抖,可不過一瞬,帶著段煜味道的溫暖便將她包裹了起來。
“這裏陰寒,你應多注意些。”
段煜將大氅披在了林嘉音身上,而後攬著人繼續往前走。
盛南梔被抓進來不過是一個小時的事情,除了被關押,一點刑罰都沒有受,所以當她看到段煜的時候,眼中盡是光亮。
“少帥!你是來放我出去的麼?你終於認清林嘉音是妖孽了!?”
盛南梔的話中滿是希冀,可是當她看到被段煜護在身邊的小小人兒的時候,那一抹笑就僵硬了起來。
“真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
林嘉音笑了笑,臉上的笑容狠狠地刺痛著盛南梔的眼睛。
她緊緊抓著牢獄的欄杆,咒罵道:“你個蠱惑人心的妖孽!你到底要做什麼!?你已經害的盛家家破人亡,難道還要對帥府下手麼?!”
盛南梔高喊著,而林嘉音隻是勾著唇,打量著她。
“怎麼?被我說中了,你無話可說了吧!”
盛南梔像是瘋了一般,放聲大笑,而後道:“你看她都默認了,你們快將她抓起來啊!少帥,你不是最看重北城的安危了麼?你快抓了她啊……”
可回答盛南梔的,隻是迎麵而來的一盆冰水。
如今正值冬季,本就氣候嚴寒,這一盆冰水下去,盛南梔整個人凍縮在了一起,牙齒發顫,說不出話來。
“終於安靜了!”
林嘉音如此說著,而後蹲下了身,平視著盛南梔的雙目道:“誰跟你說我是妖孽的?”
盛南梔的改變太大,若是按著往常她的智商,也就是翻來覆去那幾句話咒罵她而已。
可這次,卻一改往日說辭,反而咬準她是妖孽!
若說沒有人在背後指點,誰都不會相信。
林嘉音自問不曾與誰有過衝突,唯有的也就是盛南梔同段雙雨。
可這兩個人,不論是誰都想不出這樣的話!
林嘉音心中疑惑,盛南梔聞言之後,也隻是咬牙道:“難道我說錯了麼?你本來就是一個妖孽,從小就是!要不然你的父母怎麼會不要你?你這個沒人要的賤人!”
盛南梔惡毒的看著林嘉音,一雙眼中滿是譏諷,在瞧見林嘉音驚疑的目光中,更是愉悅。
“沒想到吧?你根本就不是盛家的女兒,你是個沒人要的野種……”
“你什麼意思?什麼叫我沒人要?”
林嘉音隔著欄杆緊攥著盛南梔的脖領,眼中滿是驚怒。
可盛南梔隻是重複著那句“你是個沒人要的野種”,那模樣倒像是瘋了一般。
“你說清楚!你都知道什麼?我不是盛家的女兒?那我的父母是誰?你說!”
林嘉音不斷晃動著盛南梔,試圖從她的口中找到真相。
段煜瞧見林嘉音的樣子,心中微痛,半強硬的將人扶起來,喝到:“林嘉音,她不過是臨死前的狡辯之詞,你何必在意!”
“不是的!”
林嘉音緊攥著段煜的衣袖道:“不是的,她之前就說過,是我沒在意。我可能……”
林嘉音話說了一半,隻覺得嗓子有些幹啞。
她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下動蕩的心緒,才睜開眼睛道:“我可能……真的不是盛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