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帥府的氣氛異常的沉重,此時眾人彙聚在大廳上,周遭除了調回來的衛兵外,竟是連伺候的下人都清了出去。
段淳衡神色冷凝,眉宇間更是煞氣極重。
“這件事是誰做的!”
段淳衡壓抑著怒火,一雙精亮的眼中滿是懾人的寒意,這個一直溫吞的北城大帥頭一次在帥府中彰顯了他的氣場。
林嘉音不適的皺了皺眉,段煜瞧見了上前一步,擋住了段淳衡看過來的目光。
“不是她。”
段煜的話篤定堅信,給予了林嘉音全然的信任,甚至在沒有半分的證據之下。
段淳衡的維護晏瀾姝看在眼中,眼底深處劃過抹嫉妒,可她什麼都沒有說,隻是沉默的看著事態的發展。
果然,在碰上這種將整個帥府的臉麵都被威脅的時刻,即使是段煜護著,段淳衡也沒有輕易放過。
“你怎麼就知道不是?除了她以外,在場的都是從小看著你長大的親人,我們還會害你不成!?”
段煜沉默,可眼中的冷意卻是讓段淳衡一瞬間忘記了說話。
是啊,他們確實不曾害過,卻不是沒算計過。
因為段煜的出生,便是一場棋局。
“阿煜,不論如何,這件事在沒查清楚之前,我誰都不會相信。”
“您要說的話,也是我要說的話,所以這件事我會自己親自調查,到時候不管是誰做的這件事,我都不會放過!”
段煜淡淡的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未曾動怒,卻令人膽顫。
百草廬。
林嘉音剛進去就別欒可君拽到了一邊,不過這並不耽誤藥房裏的人朝她投來異樣的目光。
可林嘉音在聽聞這種消息的時候就已經猜測到了這樣的情況,是以並沒有太過在意,反而是道:“怎麼了,欒姨?”
“少帥的事情是真的?”
欒可君聲音小,但是百草廬統共就這麼大,是以聽到她問話的病人都紛紛豎起了耳朵,等著拿第一手的資料。
林嘉音見欒可君一副擔憂的模樣,搖了搖頭道:“欒姨,阿煜是你看著長大的,他是不是段老夫人的兒子,你還不清楚?”
欒可君聞言剛想說她和段老夫人不合,哪裏注意過這種事,卻在瞧見林嘉音的眼神後,咽了回去。
“你這話說的,我哪能不知道,隻不過是看著這些人說的熱鬧,也跟著逗逗你罷了。”
欒可君說著,而後拉著林嘉音走向了藥室,關上了門。
“現在可以說了。”
林嘉音無奈的看著神色正經的欒可君,低聲道:“欒姨,這件事不管是真是假,都是有人在陷害段煜,或者是針對整個北帥府,所以為了你的安全,這種事情,你就不要再插手了。”
林嘉音話說的直白,但是欒可君本就是直性子的人,也沒有特別的在意,而是道:“放心,我明白,不過你和段煜要小心一些,知道這件事的必然是帥府的人,或者在帥府中有探子,千防萬防,家賊難防!”
欒可君一心為林嘉音考慮,看的她心中一暖。
“欒姨放心吧,我還有事,近些日子可能不太會來這兒,這兒就交給你和程大夫了!”
林嘉音在百草廬待了不過一個小時,便離開了這兒,去到了一間胭脂水粉店。
她站在櫃台前,看著掌櫃的,莞爾一笑道:“疏影橫斜水清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