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音如此說著,而後上前拿起其中的糕點咬了一口道:“味道不錯,不過表妹不用著急,我剛才忘記說了,附子的毒性要積累到一定的數量才會發病,一塊糕點不會如何。對了,剛剛我讓小狸去熬了一副解毒的方子給岑夫人服下,現在想來,她也快醒了。”
晏瀾姝聞言神色倏然變了,蘿簌不是說附子無藥可解麼?
要不然她也不會在岑曼青昏迷之前同她說那些話,刺激的她藥效發作,忽然暈厥!
可如今……
“大帥,老夫人,岑夫人醒了!”
屋內傳來小狸的高呼聲,可屋外卻是一片寂靜,而小狸的聲音落下之後,人眼可見,晏瀾姝的臉色一寸一寸的白了下去,整個人如遭電擊!
段老夫人沒有動作,隻是看著晏瀾姝,臉色鐵青。
“瀾姝,你怎麼敢!”
段老夫人的話中滿是恨鐵不成鋼的怒其不爭,最後也隻化作了一聲歎息。
她沒有再看晏瀾姝,抬步走進了臥室內。
“將晏瀾姝帶回和園,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放她出來!”
段淳衡厲目掃了眼晏瀾姝,對著身後的士兵吩咐道。
晏瀾姝沒有絲毫反抗,隻雙目看著敞開的門,滿是絕望與不甘。
而林嘉音隻是靜靜的看著,無悲無喜。
“她怎麼樣?”
一直站在一旁的段煜走上前,開口問道。
林嘉音聞言搖了搖頭道:“毒是解了,但是以後也是要好生調養,情緒不能大幅度的波動。”
段煜沉默,而屋內,段老夫人看著岑曼青青白的臉色,隻覺得心中泛起絲絲的疼痛。
“曼青,是我對不住你,這些年一直是我對不住你!”
段老夫人拉著岑曼青的手,低聲呢喃著。
悠悠轉醒的岑曼青聞聲扯了扯唇角,顫聲道:“姐,都過去了。”
段老夫人眼睛一酸,淚水盈眶,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岑曼青轉了轉眼睛,看著她身後的段淳衡,神色難辨,一雙眼中盡是複雜難抒。
“瀾姝呢?”
晏瀾姝的名字從岑曼青的口中說出來的時候,段老夫人沉默,而段淳衡則是冷哼一聲道:“我讓人將她關起來了,想怎麼處置等你好了再說。”
“將她帶過來,有些事情,也該讓她明白。”
岑曼青的語氣不容置疑,段淳衡更是無法不聽。
晏瀾姝被帶過來的時候,整個人依舊是怔怔的。
她跪在地上,看著岑曼青,神色間不見絲毫的愧疚與懊悔。
岑曼青見了,歎了口氣道:“瀾姝,你還是不知悔改麼?”
她的話惹來晏瀾姝的輕笑,她詫異的看車岑曼青,眉眼微蹙,滿是疑惑:“我有什麼錯?我為什麼要悔改?這一切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難道不是你們的錯麼?”
晏瀾姝反問著,而後抬手指著岑曼青道:“如果不是你對我視而不見,我怎麼會如此親近段老夫人?如果不是如此,我怎麼會識得哥哥?如果不是如此,我怎麼會對他傾心,怎麼會為他如癡如狂!?”
晏瀾姝說著,控訴著,直直的看著岑曼青,滿是責怪。
“如果你們早就告訴我,他是我哥哥,我怎麼會這樣?我怎麼會啊!”
岑曼青靜靜的看著她,好像晏瀾姝所有的歇斯底裏在她眼中不過是個孩子的哭喊。
“我何時說過你是我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