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帥府飯廳。
裴家三人加上林月卿段澤和段承弼共六個人,圍繞著桌子坐著,一片和氣。
“母親,父親,我和阿澤商量了一下,如今父親也沒什麼事情了,我們便打算回北城看看,然後就帶著晨晨四處走一走。”
林月卿突然開口說的話,讓桌上的人都愣了愣。
裴震倒是沒有什麼驚訝的。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更何況,他們找回林月卿的時候,她就已經嫁給了段澤。
她不恨他們,還同他們在東城蹉跎了這麼久,已經很好了。
可江婉卻是不想林月卿離開。
她本來就對她抱有虧欠,如今林月卿在她身邊,她終於算是能將她有的都給她,還有晨晨那麼乖的孫子,怎麼可能放他們走!
“……月卿,可是誰欺負你了?要不然待得好好的,怎麼突然要走呢?”
江婉的話令林月卿無奈。
她笑了笑道:“母親,您別多想,隻是有父親坐鎮東城,還有哥哥幫襯著,我和阿澤在不在都沒所謂的,而且這麼多年,除了北城和東城,我還沒有出去走過,便想著趁此機會出去走走。”
江婉聞言還是有些猶豫,林月卿沒辦法,隻能是看向裴震,希望他能幫忙勸勸,
裴震表示自己也沒有辦法。
不過好在江婉也隻是一時的不舍。
飯後,林月卿正同段澤說著回北城的事情,便聽得素鳶稟報說,江婉要見她。
她詫異的看了眼段澤,而後道:“那我先過去瞧瞧。”
段澤點了點頭,而後伸手將晨晨從她的懷中接了過來。
東帥府主院。
林月卿進屋的時候,便看到江婉彎著腰,不知道在櫃子裏翻著些什麼東西。
而聽到林月卿進來,她也沒有停下,隻是讓林月卿自己尋個地方坐下。
林月卿聞言掃視了一眼,默默的站在了原地沒有動作。
等到江婉終於抱著一個箱子直起身,轉過來了時候,看著被她擺滿的桌椅和床榻,楞了一下,而後將懷中的箱子落在了另一個盒子上,收拾出來兩個隻供人坐的地方,示意林月卿過來坐下。
“母親,你這是在做什麼?”
林月卿依言走了過去,看著被江婉擺的亂遭的東西,無奈發問道。
江婉聞言,沒回答,伸手拿過旁邊的一個盒子道:“這個是當年我出嫁的時候你外婆給我的。”
林月卿聞言順著她的動作看去,隻見入眼一片通透的綠色。
總有人說碧玉微瑕最可貴,可那不過是因為玉石本身做不到,可眼前這個玉鐲當真是毫無雜色,像是一灣碧海,看著就叫人嘖嘖稱讚。
“這個呢,是我的嫁妝,不過前些年用了些,這兩年又添了些,也不知道多少。”
江婉複又拿起一個箱子擺在了林月卿的麵前,蹙眉想了想道:“也不多,裏麵就是一些地契和店鋪。”
“這裏麵……應該是我外婆,就是你太婆送我的東西,這麼多年一直不敢拿出來戴。”
江婉接著說著,而後將那些箱子盒子一個個打開擺在林月卿眼前,絮絮叨叨的講述著東西的來曆。
林月卿聽著,對於江婉為何叫她過來多少有了些猜測。
“母親,您……”
林月卿剛開口,便被江婉抬手打斷。
她深吸了一口氣,抿了抿唇道:“這些東西,我本來就是留給你的,本來是想著若是尋不回來你的話,等我死了,便叫茂晨將這些東西,都同我埋在一處,但是老天垂憐,不舍我們母女分離,不管早晚,總歸是見到了,這些東西,我自然是要交給你的。”
江婉說著,笑了笑,眼中盡是淚意:“本是想著還有不少時間同你一起,等過些陣子再將東西給你,卻沒想到你要走,隻能是借著今晚,將東西都給你。”
林月卿聽著,心中也是一片酸澀。
“母親,這些東西,我不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