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可君看著這母子情深的一幕,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僵硬,對著身後兩個下人怒道:“還不快將小少爺帶走!”
身後兩個下人一哆嗦,再次上前要將林月卿和段承弼分開。
林月卿被其中一個下人緊緊按住,另一個下人便將段承弼的手掰開。
終於,段承弼還是被下人們控製住。
林月卿心中悲痛,急急下跪,懇求道:“我求你,讓我和承兒待在一起。”
她實在是沒別的辦法。
欒可君見她如此,忍不住的大笑起來,歎息道:“哎呀,真是想不到,曾經風光一時的段夫人,現在竟然給我下跪!我可受不起!”
林月卿冷冷地看著她:“我已經放下身段求你,你還要欺人太甚嗎?”
“欺人太甚?那又如何?別以為你是東城帥府的女兒我們就不敢拿你怎麼樣!你要看清楚,你現在可是在北帥府!”
欒可君臉上盡是得意的神情,朝著身後下人使了使眼色,便從房間離開。
林月卿想要追出去,卻被下人推了回去,將門掛了鎖。
段承弼的哭聲從外麵傳來,一時之間,整個帥府都染上一層沉痛的悲色。
“承兒,別怕!我沒事的!”她大聲安慰著年幼的兒子,心卻像揪成一團,每一次呼吸都會劇痛無比。
直到深夜,她已經整整一天一夜沒吃過東西。
欒可君是要將她鎖在這裏活活餓死。
想到這,她心底的恨意就不斷滋生。
人心尚可惡毒至此,她又如何放心將段承弼放在這裏撫養。
整個帥府都寂靜無聲,就在林月卿煎熬的等待天亮時,忽然發現門口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媽媽……”稚嫩的聲音從門外響起,很輕,但林月卿卻聽的仔細。
她急忙從床上起身,虛弱的來到門前,擔憂道:“承兒,你怎麼來了?”
段承弼掏出一把匕首,將門縫劃開一道口子,遞過來一張餅:“媽媽,這是我偷偷藏的,你快吃!吃了我們想辦法離開。”
林月卿看著那張餅,眼淚再控製不住的流下來。
“哎……媽媽答應你……”她聲音哽咽著。
段承弼敏銳的感覺到林月卿的哭聲,反而安慰道:“媽媽,別哭,等爸爸回來,我們就讓爸爸懲罰這些壞人!”
他說的擲地有聲,一派正氣,那語氣,倒真與段澤有八分神似。
隻可惜……
林月卿不再思考下去,將那餅吃完,便道:“承兒,夜深,外麵涼,你快回屋去!別讓她們發現你。”
段承弼將那匕首從外麵一同遞了進來,說道:“媽媽,這個你拿著。我在小書上看到的,這個匕首可以防身。”
林月卿拚命的點頭,她一隻手捂住嘴,生怕自己的哭聲會讓孩子擔心。
段承弼興奮地壓抑著自己的聲音:“那我走了。”
看著孩子小小的身影從門上移開,林月卿再也控製不住。
她仰望著天,在心底不斷喊著段澤的名字。
這是他的孩子!
是他們的孩子!
“阿澤……你都看見了,這個孩子,他和你多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