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蹊一落座,小羽便將頭扭到了另一邊,朱塔傾就一直低頭吃著肉,一聲不吭,程澄抬頭訕笑,“成王今日是來找我的?”
李成蹊頷首笑道:“是來特地感謝你的。”
程澄指了指自己,不可置信,“感謝我?我有什麼好感謝的?”
“昨晚我遇險,是你救了我。”李成蹊頓了頓,“你不記得了?”
昨晚程澄回想,腦海中閃過的隻有傅潯靠得極近的臉還有溫熱的觸感,霎時紅了臉,說話也跟著結巴:“我喝酒喝大了,就不記事。”
朱塔傾注意到程澄的神情,夾肉的手頓了一下,“忘記了就忘記了,你臉紅個什麼勁?坐在你對麵的可不是傅潯。”
程澄現在一聽到傅潯的名字就神經反射,連忙夾了一個菜堵住她的嘴:“好好吃你的!”隨後又看向李成蹊,“我昨天怎麼救你的,我自己都不記得了,來,你跟我說說,我是不是特別勇猛?在生死刹那間我英勇出現,把壞人趕跑。”
李成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低頭聞了聞,隨後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既然你不記得,就不提了。”
程澄不記得自己喝醉酒後做過什麼,但想來酒品是不太好的,萬一自己做過什麼丟人的事,立馬將嘴閉上,著急道:“好好好,不提了。”
“成王,今日陽光正好,一起去遊湖嗎?”一女子含羞帶怯地靠近。
大廳裏的人齊刷刷放下筷子,朝這處看來,就連原本不待見李成蹊的朱塔傾、小羽,都帶著興味轉過來。
這女子性情豪邁開朗,神情也眉飛色舞,顯得嬌俏,想來也是勇於追求自己的愛情的女子,值得敬佩。
李成蹊抿了口茶,起身拘了一禮:“抱歉,我不喜歡遊湖。”
女子臉色刷地一下蒼白,後羞惱地跺了跺腳跑走了。
眾人遺憾地收回視線,就知道高嶺之花不是這麼好折的。
李成蹊朝程澄行了一禮,“我還有事,告辭。”
朱塔傾見李成蹊離開,肩膀瞬間耷拉了下來,吐了一口氣,“終於走了。”
小羽也拿起筷子,開始大朵快頤,連忙往自己嘴裏塞東西。
程澄看著兩人,頭上一陣黑線,“李成蹊怎麼你們了?”
“我就是很討厭他!”兩人第一次這麼異口同聲。
“你為什麼要學我說話!”朱塔傾狠狠掐了下小羽的臉,從小羽碗裏搶走了一塊肥美的肉。
“是你學我!”小羽氣急敗壞,看著肉從碗裏到朱塔傾的嘴裏,“還有你能不能不要搶我碗裏的東西!”
程澄放下筷子,抿了口茶。
又來了
等吃完飯,三人在萬花巔又隨意逛了逛,等到太陽西沉,才走回馬廄。
程澄叫小羽先一步上馬車,後拉住朱塔傾低聲說:“慕生怎麼回事?小說中我記得沒有他這個人。”
朱塔傾也沉思了一會兒,說出一個答案:“在我的大綱設定中有,但是後麵我懶得寫砍掉了,這個世界的劇情走向更像是我的大綱,他在完善《天下》中我沒寫出來的劇情,補足我的bug。”
程澄眉心一蹙,覺得事情變得更加複雜,他的任務是找出最後結局殺害男主的凶手,所以這個凶手是藏在未可知的大綱劇情中,並且在慢慢補足。
朱塔傾歎了一口氣,慢慢走向自己的馬車:“孽緣啊”
程澄滿腹疑雲,最後一句是朱塔傾給他的暗示,因為慕生的在書中的劇情他說不出來,“孽緣”指的是傅灝和慕生,所以慕生在劇情中一定占據著重要劇情,甚至是劇情關鍵,可是他是誰呢?
“公子,該上馬車了。”
程澄走神,握著那人的手直接上了馬車,隨後才覺得不對勁,反手快速揭開麵紗,“是你!”
小羽聽見動靜也從馬車出來,劍半抽出,“公子!”
“怎麼才幾天沒見,就開始刀劍相向了,我可是你最親最愛的男寵啊。”邊說邊將身子往抽出身上湊。
來人正是小水,又是那張與李成蹊七八分相似的臉,程澄厭惡道:“你能不能換張臉?”隨後轉身上了馬車。
小羽將劍放回狠狠瞪了一眼也進了馬車廂,小水摸了摸自己的臉,也屁顛屁顛地跟上。
馬車行駛中,小水還時不時好奇地掀開車簾往外看,後又興致缺缺地將簾子放下,“最近怎麼出門帶侍衛了?”
“防你。”的確如此,自從小水出現在馬車後,程澄就加派了幾位侍衛,隨後聳了聳肩,“沒用。”
小水的易容術和多年來的小偷經驗,的確很難防住。
小水笑的很驕傲,“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誰。”
程澄:“這不是在誇你。”要論厚臉皮比拚,小水當之無愧的第一人。
“行了,你今天來找我什麼事?”程澄上下打量著,他的確好幾天沒有見過小羽,前幾次見麵身上都穿的破破爛爛的,今兒倒是拾掇了一下,穿戴都整齊多了,頂著李成蹊那張臉,倒也能說是個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