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幹什麼?”一道厲喝聲傳來。
程澄被這聲音嚇了一跳,回過頭一看,惹禍的兩人竟然找的幫手是傅潯!看著傅潯怒氣衝衝,眉眼間似乎都帶著鬱色,內心發笑:這人不會是吃醋了吧?
程澄解釋道:“剛才我在亭子裏看到人落水就救了起來,人家身子弱剛經曆了生死腿有點軟我扶他起來罷了,你想什麼呢?”
傅潯雙眸緊盯著程澄扶著的那人,走近親自從程澄手中扶起那人,“是這樣啊,你叫什麼名字?”
小水在傅潯湊近的時候身子有點顫抖,隻是程澄沒有察覺,他的視線早已看向了一旁站著剛才陷害小水的兩人,“你們知道今天犯了什麼錯事嗎?都跟我去領罰。”吼完,轉頭看向傅潯,聲音立馬就溫柔了許多,“你帶他去大夫那裏看看,我先去處置一下這兩人。”
兩人撲通一下就跪了下來:“公子,我們錯了,公子,是我們鬼迷心竅。”
程澄轉頭的時候正好聽見傅潯詢問少年名字,看著少年怯弱的模樣,笑了笑表示諒解直接幫人回答了:“他叫小水。”接著問,“剛才我跟你說的你同意嗎?”
傅潯垂下眼瞼,看向身旁的人,眸中泛起冰冷的涼意直直的看著小水,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哦,原來叫小水啊。”衝程澄點點頭,“答應你,答應你,你放心吧,我一定一定好好將他帶到大夫那裏去,小水好可憐啊,夫人你真太心善了。”
程澄:
不知為何,傅潯最後說那句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看著他,比起誇他來說,怎麼更像是在罵他?
程澄點點頭,交給傅潯他放心,隨即轉過頭冷眼看著不停跪下磕頭的兩人:“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去管事那裏領罰。”
等程澄帶著兩人離開了之後,傅潯收回扶著小水的手,長睫垂落,眼底像是壓著暴戾陰暗的因子,嘴角勾起的一抹笑讓人感覺到無比的危險。
傅潯出聲:“你想幹嘛?”
小水身體瑟縮了一下,雙眸迷茫像是完全聽不懂傅潯在說什麼,隻是疑惑的看著這個在自己麵前和在程澄麵前巨大反差的兩麵人:“你你說什麼,我聽聽不懂”聲音顫抖像是帶著巨大的害怕。
傅潯冷眼看著這個熟悉的軀殼,明明這具軀殼以及另外的兩具軀殼已經死了,明明這一次他想全部解決掉這一切,他不想再在這個看不見生命盡頭的世界裏繼續演下去了,瘋下去了,最後這一次他隻想是自己,隻想是傅潯這個人而已。
看來天已經猜到了他的想法,傅潯抬手將小水正在滴落水珠的頭發絲上重重撚了撚,刹那間便將手移到了脖頸上,冷聲警告:“我對你唯一一個要求,不準靠近阿澄。”
小水將臉抬起來,發出與之不符的桀笑聲,將頭仰起脖子完全暴露在傅潯的手裏,像是毫不懼怕:“你殺不死我的,我們就是同一個人。而且幫他回憶起你們的曾經,不是很好嗎?”
傅潯輕嗬了一聲,眼中翻湧著怒色,將人又扭斷了脖子:“這就是你的目的吧。”眼神冷冷地看著麵前的人,充滿不屑,“篡位者,你也就這點本領了。”
——
程澄這邊將兩人帶到陳管事這裏,說道:“這兩個人在府內惡意迫害他人,差點喪命。”
那個叫王哥的人率先跪下磕頭,懇求道:“公子,我們從來沒有想害他、殺他,也從來沒有想將他推到湖裏,公子,我們真的沒有想害他,我們隻是想嚇嚇他而已。”雙手抱住公子的大腿,他心裏知道現在這個局麵隻有得到公子的寬恕,他所言句句真話,他們從始至終隻是想嚇嚇人而已,誰知道那個小子不禁嚇腳一滑就掉進湖裏去了。
話說那小子真的是不小心掉進湖裏去的嗎?
“抬起頭!”陳管事一聲厲喝讓心裏生出的一丁點懷疑立馬被打散了。
陳管事在程府一直管理著程府各種大大小小的事情,自然也知道這些人對於新來的看見人有幾分特殊心裏不忿,平日裏沒少給人使絆子,隻是他看見了還能幫襯一下,沒看見的時候也不知道被欺負的有多慘,更何況那人還是公子帶來的,今日必須給一個好好的讓公子滿意的交待。
“又是你,陳王,你在後院裏仗著自己年齡大不少欺負新來的吧,大大小小的事情加起來要你命也不為過!陳管事眼睛如鷹一般銳利轉向另一個躲在陳王後麵瑟瑟發抖的人,“還有你,陳單你一直跟在陳王後麵狐假虎威為非作歹,以為我不知道嗎?”
陳單被陳管事眼神一掃連忙低下頭羞愧的就快要埋進地裏去了,他生性膽小,一直被欺壓隻好跟著厲害的人,讓自己也為非作歹來保證自己不被欺負,在潛移默化中他也變成了他最討厭的那種人,不由流下羞愧的淚水,囁嚅著說:“對不起,我們不該起壞心思,不該欺淩後院的仆從。”
程澄忽然想起落入湖中一聲不吭的小水,腦中生出了一個古怪的想法,問道:“是你們故意把人推下湖中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