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啦!”

時母看了他一眼,隨即又撇開。

“嗯!”

時父又咳了聲,說:“新……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時父再咳一聲,剛想再說什麼,就被時母打斷了,她看著時父,皺起了眉頭,“你是喉嚨痛還是怎麼啦!一直在那裏咳咳咳的。”

“……”時父一臉尷尬,“我……算了。”

說完,扭頭就走。

時母看著他的背影,歎了口氣,“這麼多年了,頭發也開始白了,還是這個德行。”

語氣中帶著嫌棄,可旁人都看得出來,她還是很關心他的。

時顏上前一步,抱住時母的手臂,笑著說:“媽,爸在害羞呢!”

“我知道啊!”時母早看出來了,“認識他這麼多年,他什麼德行我還不知道嗎?不就是想讓我住下什麼的,自己不好意思開口。”

“知道了你還這樣懟他?”

時母笑了笑,“習慣了。”

離婚以來,除了節日的問候,屈指可數的幾次見麵,他哪次不是被她懟得說不出話來,哪次不是低頭認錯的?

還真沒有。

時涵看了眼時父離開的方向,回頭看著時母,輕笑了下,他說:“媽,你自己還不是一樣,隔三差五地就問我爸怎樣了,過得好不好什麼的,”說著,皺起了眉頭,“我就不懂了,既然你們兩個都關心彼此,當初為什麼要離婚呢?而且明明心裏都有對方,為什麼不能重新在一塊兒呢!我看啊!你們兩個就是閑得慌。”

為什麼離婚大概都是意氣用事吧!後來誰也拉不下臉,就一直僵持著。

“啪”一聲,時母踮起腳,用力拍了時涵的腦袋一下,沒好氣道:“臭小子,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教你媽怎麼做啦!”

時涵哎喲一聲,抱住腦袋,“媽,我都多大了,還打我腦袋,如果被別人看到,我多沒麵子啊!”

“怕什麼,你臉皮厚。”

時顏聽到時母這樣說,忍不住大笑了幾聲,附和道:“對啊!你臉皮厚,不怕的。”

“你們兩個,”時涵氣呼呼的,“果然是母女。”

剛說完,又是一下暴擊,腦袋又被重重地拍了一下,痛得他嗷嗷叫。

時母瞪他一眼,“說得你好像不是我生出來似的。”

“嘶……媽,你偏心。”

“偏心怎麼了?你不也疼你妹妹?”

“……”時涵不否認。

說的也是,他自己還不是事事讓著時顏,把她寵成了家裏的公主?

“好,”時涵舉起雙手,“我投降。”

於是,新年的第一頓飯,由三個人變成了四個人,一家四口時隔多年,再一次一起過新年。

時母在別墅住下,房間就在時父臥室的隔壁,時父的房間就是當年兩人的臥室,時母在時父開門的時候,有意無意地朝裏麵瞄兩眼,下午趁時父不在,她忍不住偷偷走了進去。她驚訝發現,屋裏的床還是那張,擺設變化不大,她離開的時候放在床頭的合照還在那兒,床上的床單跟以前一樣,不過很新,應該是找人按照以前的款式做的,周圍的擺件,還是以前那些,應該是經常擦拭,幹幹淨淨的,不過有些看上去已經很舊。

時母看著周圍的一切,眼眶微微泛紅,她就知道,這老頭子就是死鴨子嘴硬,這麼多年了,還是放不下以前的事情。

可是,自己還不是一樣?像時涵說的,她自己也沒放下。

站在房間中央,她輕輕地歎了口氣,心底湧進陣陣暖意。

……

大年初二,很多親戚朋友上門,時父順便給發了請柬,祝賀聲不管在別墅裏回蕩著,時顏開心地一一接受祝福。

晚上,時父準備了大餐宴請親朋,別墅裏燈火通明,熱鬧非凡,吃過晚飯,送走了親戚朋友,時顏幫忙收拾,收拾好東西,酒店的工作人員把東西取走。

她剛想上樓,放在外套口袋裏的手機響了,拿出來一看,是周牧,她趕緊接起。

手機剛放到耳邊,周牧的聲音從電話的另一頭傳來,帶著一絲慵懶。

“在幹嘛?”他問。

時顏直接在樓梯坐下,回答道:“親戚朋友剛走,準備上樓。”

“哦!”周牧笑了下,又問:“等下準備有什麼做?”

時顏想了想,“沒有啊!太冷了,想洗洗就睡。”

“這麼乖?”

“那你呢?”時顏問:“你有沒有像我這麼乖啊?”

周牧沒有回答,默了下,突然說:“出來。”

時顏愣了下,沒理解過來。

“出去哪兒?”

“你怎麼這麼笨呢!”

“喂!你……”

“別墅外麵,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淩晨醒來,看了一眼,才發現原來我設置錯時間了。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