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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下人們說,梓桑是為了救他,才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太子心中充滿了愧疚,恨不得希望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她。
他長長歎了一聲,聽到屬下勸誡陸懷瑾的話,大腦中突然靈光一閃,剛才還充滿悲戚的目光裏,頓時湧起了希望。
“她還有救!太醫治不了,但其他的大夫可以治!”
聽了這話,陸懷瑾朝他看了過來,有些疑惑,有些懷疑,但還是充滿了期待。
不僅僅是陸懷瑾,房間裏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太子,太子卻並沒有過多的解釋什麼,轉身朝著身邊的下人吩咐了幾句,那下人便飛奔著離開了房間,不過片刻,兩個侍衛便押著一個人來了,推推搡搡進了房間。
看到躺在床上渾身是血的沈梓桑,沈月眠十分篤定,不管太子有什麼辦法,這個人都是必死無疑了。
心中正在得意,卻見被兩個侍衛押著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失聯已久的那位薛神醫。
她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睜大眼睛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薛神醫,拿手帕捂住了嘴巴。
昔日裏打扮的人模狗樣的薛神醫,現在已經儼然一副階下囚的模樣,渾身的衣服又髒又破,頭發也是亂糟糟的,臉上身上滿是血痕,可見已經被嚴刑拷打過。
沈月眠心中又是一驚,不知道這個薛神醫有沒有把他們兩個之間見不得人的事情說出來。
這樣想著,她的臉上早已沒了血色,看上去似乎比躺在床上的梓桑還要虛弱。
陸懷瑾從沒見過此人,見他一副落魄的樣子,半信半疑的問陸懷玉道:“他是哪裏來的?可靠嗎?”
陸懷玉道:“醫術很可靠,但是人嘛……”
說到這裏,他停了下來,若有所思的瞥了沈月眠一眼,把沈月眠嚇得夠嗆。
她趕緊撲了過來,不顧一切的跪在了陸懷瑾的麵前,啞著聲音求道:“王爺,千萬不要相信他,這個人不可靠,這個人不值得信任,他隻不過是一個……一個江湖騙子罷了,真的,王爺請你相信我,他治過很多病人,結果很多都被他治死了……”
看著沈月眠如此語無倫次的樣子,陸懷瑾心中不由起了疑心,知曉一切的陸懷玉冷笑一聲說道:“既然他是江湖騙子,眠妃又從哪裏見過他?又如何知道他行騙的事實呢?難不成,你們兩個早就認識?”
沈月眠把頭搖得像個撥浪鼓一樣,發釵都被她搖掉了一根:“不認識不認識,從來沒有見過,我隻是……隻是聽人說起過罷了。”
陸懷玉繼續不依不饒的問道:“既然從來沒見過,你又怎麼會認得他?眠妃,你前言不搭後語,隻怕這其中,另有蹊蹺吧?”
沈月眠早就快被嚇死了,現在被陸懷玉稍稍一問,就露出了原形,幾乎已經是不打自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