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行,圍牆並不是條石壘成,都是幹打壘的土磚。”
一口氣抽出十七塊磚,終於弄出一個一米寬、半人高的大洞。
鑽進院子一看,原來是一片竹林,看樣子應該是後花園。
雖然天色很暗,但是地上和房頂都是積雪反光,倒也勉強能夠指明方位。
花廳都是積雪沒啥看頭,李憲貓腰向前麵的正房竄去,又是一道圍牆,但是有一道後門。
側門,是內院女眷進入花園遊玩的通道,一般不會輕易打開。
用劍尖撥開門栓之後竟然沒有推動,門後應該是被積雪擋住了,這一次隻能利用寶劍爬牆。
溜進院子裏,右手靠圍牆是一條兩米多寬的通道,長度六米左右,然後就是一個天井,天井正中間有一口巨大的魚缸。
前後兩進都是三開間布局,利用東西兩側回廊相連,就算是狂風暴雨也不會影響人們在裏麵活動。
“他娘的,有錢就是好啊。這處院子要是放在二十一世紀的北上廣武四座城市,沒有三千萬你就別做夢了。”
心中憤憤不平,並不影響李憲提起全身的感知力探查四周。他的主要目的是要從右手邊的回廊摸到前院,四個金國商人應該不會在後院。
果然不錯,回廊的盡頭又是一扇門。
恰在此時,前麵傳來撲哧撲哧的聲音,有人!
李憲趕緊閃身躲到廊柱後麵,不到一分鍾就出來一個左手提著氣死風燈,右手擰著一根短棒的家夥。
裝模作樣舉著燈籠晃了兩下,巡更的家夥掉頭就走。
劉彥宗在大遼國可是六代宰相,巡更的家夥如此不負責任嗎?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李憲心中有些疑惑:最後麵的一排三開間的房子,裏麵是什麼東東?
未曾興兵,先尋敗路。不行,先回去看看再說。畢竟最後麵是自己未來撤退的地方,如果有古怪就糟了。
祠堂,原來最後麵的三開間正堂,就是劉彥宗家的祠堂,兩根蠟燭非常昏暗,讓房間裏麵的眾多牌位顯得非常陰森。
李憲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他最怕活人,從來不怕死鬼。
確認裏麵沒人,李憲這才進入祠堂。
右手邊的廂房門楣上兩個金黃色大字:崇文。左手邊廂房門楣上兩個大字:止戈。
李憲不得不佩服:“我操,劉彥宗還挺講究啊,這裏竟然還有書房和演武廳。”
這就是李憲無知的地方了,這個年代的皇帝都強調以孝治天下。做臣子的父母去世之後就要馬上辭職,然後守孝三年。
期間不近女色,不聞歌舞。三年時間幹什麼呢?習文練武,準備報效朝廷,為皇帝陛下盡忠。
李憲對文字不感興趣,所以他伸手推開了止戈這扇門。
唰——寒光一閃,把李憲嚇得魂飛魄散。
幸虧偵察兵還有本能的反應起作用,立即一個千斤墜坐到地上,兩條腿已經下意識地踢了出去。
噗嗵,重物落地的聲音,隨即傳來一聲低喝:“什麼人擅闖祠堂?”
李憲沒有起身,而是貼地側翻,兩條腿再次踢向發聲的地方,但是他並沒有踢實。
這兩腳都是虛招。因為對方有兵刃,一旦踢實的話,很可能被對方一刀把雙腳給剁下來了。
雖然雙腳沒有踢實,但是已經查明了敵人的所在。哐啷一聲,李憲反手拔出寶劍順勢貼地削了出去。
一招得手在不留情,此時李憲已經適應了房間的黑暗,從門口的光線已經看見一個人半臥在地上,嘴角都是血跡,說明最開始的一腳踢到了他的腹部,難怪出聲那麼小。
寶劍頂在對方的咽喉上,李憲終於鬆了一口氣:“你是誰?”
“老夫劉彥宗,你是何人?”
“你是劉彥宗就行了,叛臣人人得而誅之。”李憲話音未落,寶劍已經穿透了對方的咽喉。
從外麵拿進來一根蠟燭,李憲才發現地上躺著一個長得白白胖胖的家夥,身上穿著睡袍,看模樣應該有四五十歲。
“老子明白了,劉彥宗不是死了父親就是死了母親,目前正在家裏守孝,應該是聽到正堂有響動所以起來看看。沒想到老子突然推開了房門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等到他再想大叫的時候,小腹部已經挨了一腳。”
果然是演武廳,左手靠牆有一張炕,右手靠牆有一個兵器架。
對於兵器架上麵的東西,李憲沒什麼興趣,他發現牆上佛龕上竟然供著六把長劍,還有兩杆長槍。
李憲心中一陣興奮:“聽說他祖上劉怦、劉濟父子是唐憲宗時期的盧龍節度使(也叫幽州節度使),這些兵器應該都是祖上傳承下來的。難道因為誅殺奸賊有功,都要獎勵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