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還沒亮,沈葵就起床了。
她心中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堵得胸口難受,需要發泄。
她在操場一圈又一圈地跑,不管時間,不知疲倦。一直到她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緩緩走來,才不知不覺停下腳步。
天已蒙蒙亮了。
她滿頭大汗,喘著粗氣,呼出的氣體化為水汽。她隻看著他,等著他走向她身邊,卻不向前靠近一步。
他來到她身邊,牽起她的手,輕聲問她:“怎麼這麼早出來跑步?”
她不答,靜靜看著他。忽然,她有些不受控製,眼淚奪眶而出。
馮陽有些慌張,忙問:“怎麼了?為什麼哭?”
她猛地抱住他,緊緊的,用盡力氣的。
她哽咽:“我討厭大海,真的,討厭死了。”
程玉和紫虛醒來的時候,發現沈葵不見了。
程玉:“完了完了,這不會出什麼事吧。她昨天晚上不僅回來的晚,而且回來之後還一言不發。”
紫虛:“你別瞎說,在學校裏好好的,能出什麼事。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說不定是去學數學了。”
程玉:“那她怎麼不跟我們說一聲?”
紫虛那眼睛剜她:“在這寒冬臘月,刮著凜冽的風的清晨,要是把你叫醒,你確定你不會殺人?”
程玉乖乖閉嘴。
倆人到教室的時候發現沈葵確實在學數學。
紫虛對程玉說:“看到沒有啊,這人不是好好的嗎?”
程玉不理紫虛,對沈葵一本正經地說:“沈葵,你不知道,今天早上我們醒來發現你不見了,紫虛竟說你沉迷男色,在馮陽一次次對你的耐心教導中悄悄滋生了濃濃愛意,所以早上天還未亮,就又跑去尋歡作樂了。”
沈葵剛喝進口中的一口水噗的噴了出來。
紫虛打程玉:“我哪有啊,我隻說臨近期末考試,沈葵要抓緊時間學數學嘛。程玉,你好好的做個人不香嗎?沈葵,你別聽她信口雌黃。”
沈葵微笑,點頭。
程玉還手,狡辯:“我這哪叫信口雌黃呀,我隻不過是補充一下你說的話。”
程玉又轉頭對沈葵說:“對呀,沈葵,有這樣一個大帥哥天天教你學數學,孤男寡女的,你竟沒有日久生情嗎?”
沈葵支支吾吾,不知如何是好。她現在和馮陽到底是什麼關係還沒搞清楚呢!剛剛淨顧著哭了,竟沒問這麼重要的事。
溫一凡抬頭瞪程玉:“你能不能安靜會?”
程玉咧著大大的笑臉,比哭還難看:“能。”
溫一凡轉頭看著繼續低頭做數學題的沈葵,心中思索著什麼。
沈葵察覺到了他的目光,卻並不抬頭。想到了昨天晚上他看到她和馮陽牽在一起的手,那樣憤怒的表情,更加好奇馮陽和溫一凡的關係。
程玉下課去接水,聽到樓梯角落有人在小聲說話,一男一女。
本來她不想理的,可是卻聽到男生突然聲音放大的一句話:“海桐,你能不能不要這麼任性。”
是溫一凡的聲音。
程玉輕手輕腳地躲在拐角處偷聽。
“我這不是任性。我認真考慮過了,也已經決定了。”
“海桐,你聽我的,雖然不能徹底去除,但是起碼會減輕。現在是冬天,你可能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到了夏天......”
“一凡,別再逼我了......”
“程玉!你在那傻站著幹嘛,接完水了嗎?”紫虛從洗手間出來,看到程玉就喊。
程玉心裏把紫虛八輩祖宗罵了個遍,張紫虛啊張紫虛,你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臭娘們兒,你可把你的好姐妹害慘了你。
程玉拔腿就跑,拉著紫虛一路衝回教室,水也顧不上接了。
直到上課鈴響了,溫一凡才回到教室。
他坐到自己位子上,向後轉頭,非常之冷酷無情,非常之霸道總裁地對程玉說:“下學再跟你算賬。”
嚇得程玉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心裏接著罵紫虛八輩祖宗。
程玉機靈,下了學,不管去哪絕對不落單,死死跟著大隊伍。她就不信溫一凡一個人能打得過這麼多人。
程玉越來越佩服自己了,真是冰雪聰明,機智過人。而且在與溫一凡這廝鬥智鬥勇的過程中,成長速度極快。因此,吃飯的時候獎勵給自己一隻大大的雞腿,鼓勵自己再接再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