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秉芳看著她的眼神,從心底湧上一陣懼意。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要顫抖,“我隻想變回原本的樣子跟我的家人團聚,那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嗯……”黑衣女人圍著她轉了一圈,邊轉便上下打量著她。“要不把你身上的皮給我吧?”
胡秉芳愣住了。“我身上的皮?”
“沒錯,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的身上長出這樣的皮膚,很是新奇,一身的皮換一個月的團聚,怎麼樣?”黑衣女人好整以暇地坐在她麵前。
“我……我先考慮一下。”胡秉芳被嚇愣住了。
黑衣女人補充道,“不會痛的,到時候你隻會覺得像睡著了一樣。”
胡秉芳沉默了半晌,“好吧。”
反正這麼活著也是生不如死,有可能一個月後也是生不如死,但是好歹後者她還可以跟自己的兒子還有老公團聚。
“你想清楚哦。一旦敲定後就不能更改了。”黑衣女人把玩著一縷黑發,漫不經心地說道。
“嗯,我想好了。”胡秉芳的語氣變得堅定。
反正最後都是要死的。
黑衣女人聞言,雙手放在胸前開始施法。她的雙手之間出現了金色的流光,嘴裏念念有詞。然後,她將手放到了胡秉芳的頭上。
胡秉芳隻覺得頭上突然一片清涼,整個人從外到內都像被浸泡在清冽的泉水中一樣。
過了一會兒,黑衣女子的聲音傳來。“好了,把眼睛睜開吧。”
胡秉芳睜開眼睛一看,自己身上醜陋的樹皮樣皮膚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細膩柔滑的肌膚。
感覺自己重見天日的她眼眶不由得濕潤了。
黑衣女人對她說,“你有一個月的時間跟你的丈夫還有兒子團圓,但是一個月後的同一時間,你得在這裏等我。”隨即,她又嚴肅地說,“如果時間到了之後你不過來,就會發生嚴重的後果。”
“嗯。”胡秉芳現在滿心想著謝樟和他爸爸,黑衣女子說的話她根本聽不進去,隻會滿口答應。
黑衣女子也不點破她,看著她小雞啄米似地點頭,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像是詭計得逞後的笑容。
胡秉芳也顧不得這麼多了,告別黑衣女人後,她按捺住自己內心的激動,走到家門口,摁響了門鈴。
謝樟的爸爸剛跟兒子聊完天,本來已經快要收拾東西準備洗澡了,聽到門鈴聲心裏感覺很奇怪。“這個時候了還有誰過來?”他邊往門口走邊嘟噥。
“誰啊?”他走到門口問了一句。
“是我。”門外傳來了他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那一刻,他感覺自己在做夢。他不自覺地提高音量又問了一遍,“誰?”
謝樟在房間裏聽到動靜,出門一看,當場呆在了原地。
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站在自己家門口,跟爸爸摟在一起抱頭痛哭。
“爸,她是誰?”謝樟鐵青著臉指著胡秉芳,聲音有些發顫。
胡秉芳抬起頭來,看到自己兒子明顯不友善的表情,知道他認不出自己,連忙拍拍趴在自己身上的謝陽。謝陽有些不好意思地鬆開她,轉過身來對謝樟介紹道,“兒子,這是你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