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輕在醫院做完簡單的檢查之後,就被容恣和許行當天帶出了醫院。
畢竟海城市的醫院,他們不放心。唐晚輕的情況又特殊,所以還是保險地選擇回到了公寓。
唐晚輕本以為容恣會安排自己住上十天半個月,可也沒有想到,一天不到,就被打包抱出了醫院。
而與此同時,海城容恣的高級公寓裏,一個眉目清明,透著一股子書生秀氣的年輕人,早已經一身西裝革履地等在那裏。
唐晚輕被容恣抱回公寓次臥的時候,那個年輕人帶著如沐春風的笑走了過來。
先是朝容恣點了下頭:“容哥,阿行。嫂子好!”
目光移到唐晚輕身上時,有明顯的好奇與探究,但分寸把握得剛剛好,不會讓人覺得無禮又不舒服。
唐晚輕當然也注意到了他,禮貌性地揚嘴朝他露出了一個善意的笑容。
剛想說句你好招呼一下,許行躥了進來,分外積極地介紹起這個秀氣的年輕人:“嫂子,他是魏書。你叫他小書就行。他這人沒什麼長處,就是什麼來著,用古代的話來說,他就是一個遊方郎中。嘿嘿……你要有什麼不舒服的,就跟他說哈……”
遊方郎中?
學醫的?
唐晚輕好奇地問了句:“你學醫?”
“中醫。”魏書溫和地笑著道。
難怪說是遊方郎中,中醫多是望聞問切、診脈開方、針灸熱熏。不過現如今中醫傳承的古方古法已經不多,倒是魏書魏家這一脈卻是代代親傳至今,加諸魏方又精通西醫,造詣上就遠不是遊方郎中那麼簡單。
“專治不育不孕。”許行心情極好的補刀道。
唐晚輕輕笑了一下,動作不敢太大,怕牽到頭上的傷口。
魏書倒是不甚在意,眼睛眯起來就像小倉鼠一樣,可愛,又透著一絲精明。
“沒事,看在我們認識的分上,你來看病,我打八折。”
魏書這話說得溫溫吞吞的,卻跟軟刀子似的,一點兒也不遜於許行。
許行一聽急了,火爆的脾氣讓他開口就沒遮沒攔:“小書子,說話小心點兒啊!老子什麼時候有病了?什麼時候有病了?”
“沒病?沒病你怎麼現在不結婚,還沒有對象?”說到這裏,魏書懷疑地目光一停,從上而下直堪堪落在許行的下三路中檔,驀地眼中浮上一層了然:“不要覺得自卑和害羞,我都懂。”
“你特麼懂個屁啊!老子才沒病,老子正常的得很!”許行被魏書那樣赤祼祼的目光,瞧得一陣臉紅,竟還帶著一絲羞赧,沒什麼說服力地幹吼道。
“那難道是彎的?”魏書挑挑眉壞壞一笑。
許行給氣得胸膛一起一伏的,指著魏書鼻子的手指不停地抖,要不是顧忌著唐晚輕和容恣都在,他肯定直接跟這小子幹上了。
“你你你……”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許行的怒氣和魏書的反擊,通通在容恣森冷如冰的目光中,給震壓了。
而後,一個去找容厲那小子,畢竟他自己走失這事兒,還沒問出個三五六出來,總得整清楚。
一個乖乖找了條凳子坐在床沿,給唐晚輕診脈。
容恣像一尊透著無聲威嚴的佛相似的,給所有人施加著暗沉沉的壓迫。臉如冰鑄,全身肅然冷漠。
“怎麼樣?”待魏書收起自己的右手三指,唐晚輕便細聲問。
她有些不明白,既然醫院裏已經說沒有什麼大問題,容恣為什麼還會讓魏書給自己把脈?
難道她還得了什麼病?可是不對啊,她的身體報告一向正常,健康得很,那怎麼會……
魏書對上唐晚輕詢問的目光,眯眼笑道:“脈象很好,一切很穩定。嫂子多多休息,這段時間注意飲食,傷口上就不會留疤。”
唐晚輕點了下頭:“謝謝。”
魏書起身視線若有似乎地往容恣的方向瞟了瞟,然後溫聲地讓唐晚輕好好休息,才離開。
主臥外邊的客廳,許行讓容厲雙手倒立著,邊倒立就邊罵:“你小子也看到了吧?因為你,嫂子才會傷成這樣!你知道,這事兒多嚴重嘛?那是條命!幾條命!”
“蠢粗粗,我真滴不雞道,泥說我跟輕輕去了遊戲大廳,可四我真滴不雞道啊!”容厲起先還哭,一聽到許行說是因為他,唐晚輕才變成這樣,便小男子漢一樣地收起了眼淚。
“還嘴硬啊?看來不給你來點真家夥,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哈!”許行蹲下,冷哼一聲兒,嘴角欠起殘酷的笑紋,笑嗬嗬地看向容厲。
“蠢粗粗,我真滴不雞道。”容厲小臉漲紅漲紅的,雙手極力支撐著自己的整個身子,氣息不穩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