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你說容羽跟你一樣兒?容姑姑的意思是,容羽也感染了HB235?”山子問。
容恣傾了下頭。
山子似乎有些難以置信,眉頭微皺著:“什麼時候的消息?”
“今天早上來的電話。所以,你得親自走一趟。”容恣道。
“來得太突然。”山子捏了捏自己的山根,眉目之間疲色頻染:“按說HB235應該有一段蟄伏期,不會這麼快。得了,我還是隨你去看看。”
容恣抿了下唇,目前也隻能這樣了。
“孩子生下來會怎樣?”容恣最擔心的,還是這個問題。
而且,他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唐晚輕的體內也會有HB235,呈陰性。
“很難說。現在才四個多月。你把她帶來基地吧,我需要給她做一個全麵的檢查。不過阿書那邊兒說,脈象正常。應該不會是個缺陷兒,至於生下來會怎麼樣兒,就很難說了。”山子歎道。
容恣俊眉沉凝,斂去臉上一絲擔憂:“她體內怎麼會有HB235?”
“有兩種可能,一種就是兩年前,你感染HB235,然後你們進行了親密接觸,她通過你們兩人之間的血液唾液傳播。一種,就是她跟你一樣,被人注射了HB235。”山子冷靜分析。
容恣沉著臉,冷峻的五官凝著一層寒霜,讓人不寒而栗。
“你不是說,它隻能通過注射感染嗎?又怎麼會通過血液唾液傳播?”
山子疲憊地笑了一下:“所以,我排除了第一種可能。再說,就算是從你身上感染的,那也應該是HB235的陽性,怎麼會是陰性?容哥,我想你應該好好查查嫂子的來處了。”
正在這時,容恣的手機響了,打斷了兩人正在進行的談話。
“什麼事?”容恣問。
“容哥,是我,阿書。嫂子出事了。”
手機對麵傳來魏書略顯沉重的低音。
霎時,容恣狷俊的五官擰成一條陰鬱的弧線,陰沉至極。
山子感覺到容恣的變化,也跟著緊張起來:“怎麼了?”
“唐晚輕不見了。”
——
海城,某黑色奧迪內。
魏書在駕駛位上坐著,打著石膏繃帶的許行,則單手操作著電腦。
車後座一個中年男子,身著淺藍色條紋衫和黑色西褲,被人五花大綁地安置在後座與前座的空縫間。
他的身材臃腫而肥胖,卡在車後座與前座之間動彈不得。
嘴裏被人塞上了一塊厚厚的白布,手腳成一個倒V字捆綁在一起,整個人就像餐盤上的一條肥魚一樣兒,隨著奧迪的前進,起起伏伏跳躍著。
畫麵看上去特別滑稽,可很顯然,當事人並不好受。寬大的腦門全是豆大的汗珠子,不知道是被嚇得,還是因為這姿勢太銷hún所致。
嘶啦——
緊急刹車,橡膠輪胎摩擦馬路,發出尖銳的聲音,刺人耳膜。
後座的中年男子,因為驟然停車,腦門結實地磕在了車前座,發出一聲悶響兒。
男人嗚咽了一聲兒。
很快,副駕駛上的許行扔開電腦,動作粗魯而急迫地把車門推開。
不待後座的中年男子反應,單手就將肥胖的中年男子,拎了出來,毫不客氣地摜到了地上。
他彎下腰,麻溜兒抽出中年男子嘴中含著的白布,動作流利,就像之前做過無數次一樣兒。
一條健碩有力的大長腿,直接踩上了中年男子脂肪環伺的腰身,腳上狠力一使兒,踩了下去:“你特麼,現在給老子說清楚!到底是她自己下的車?還是有人把她弄下了車?”
“是,是是她自己下的車。大哥,大哥,我沒沒沒騙你啊!”中年男子大概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陣仗,加諸許行現在已經急瘋了,一臉凶神惡煞的樣子,儼然就是在道上混的。
“特麼的!還不給老子說實話!你把老子當寶耍啊!不說是吧?不說,老子今天就把你廢了,回頭剁了,扔海裏。讓你死無全屍!”許行咬著森森的白牙說。
坐在駕駛的魏書,選擇默不作聲地看著。
他清秀的眉目之間,有一層極淡的鬱色,越發襯得他的目光清亮逼人。
“大哥,大哥,饒命啊!我真的沒有!我要知道,我早說了!就是她自己下的車!”中年男子扭著肥胖的身子,哭道。
“放你特麼的狗屁!她明明是要來醫院,怎麼可能中途下車!你給老子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許行扯住中年男子頸上的深藍色領帶,穿著軍用皮鞋的大腳,直接踩在中年男子臉上。
中年男子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哭著,仍未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