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輕在臨時房間並沒有睡多久,大概半小時之後,就從床上起來了。
她那黑緞子似的及肩長發,被容恣叫人修剪了一寸多,現在的長度就在耳朵下麵,很像學生頭。
起床之後,迷迷糊糊睜開眼,麵對陌生的環境,她是蹙起了眉。
一雙黑漆漆的桃花眼,四處找尋著容恣的身影。遍尋無果的她,眉尖掐在了一起。
看起來,很不高興。
房間除了沒有容恣,也沒有她要穿的衣裳。雖然基地的臨時房間,開著暖氣不冷,可她找了一圈兒的衣裳,便隻好裹著被子,赤腳落地起身。
陌生的地方,鞋也沒有。
小房間裏,除了一張用來休息的單人床,就是一張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書桌。
上麵擺著一盞孤伶伶的台燈。還有一台黑色的筆記本。
唐晚輕望著書桌發了一會兒呆,而後起身,伸手敲著小房間的房門。
這小房門的房門是指紋鎖,唐晚輕雖然不會說話,但門鎖還是會開的。
不過,她是第一次進到基地內部,這小房間的門,肯定沒有錄她的指紋,自然就出不去了。
房門敲了一會兒之後無查,唐晚輕便嘟著嘴兒,蹲在一邊兒。
幾乎在同時,容恣就在中控室看到了唐晚輕在小房間的表現。
他勾了勾嘴兒,一掃之前的不喜和陰鬱,通過計算機技術,將小房間內,唐晚輕的小表情各種截下來保存。
而操作這一過程的時間,不到一分鍾。
就連站在他背後的許行,都沒有看清容恣的手法。
完事之後,容恣起身,就出了中控室,留下許行一個勁兒愣在原地揉眼睛。
唐晚輕嘟著嘴兒,包著被子坐在地上。
容恣指紋解鎖進來之後,就看到唐晚輕用被子包著自己,像一隻被人遺棄的小狗一樣兒,嘟嘴嗚吟地坐在地上,等著自己的主人歸來。
“輕輕。”容恣低聲喊她,眼中釀著柔柔的笑意。
唐晚輕抬頭,一雙水汪汪的桃花眼兒,升騰起一片霧氣,像在控訴容恣為什麼丟下她一個人似的。
“輕輕。”容恣又喊了她一聲兒,彎腰將坐在地上的小姑娘拉起來,單手連人帶被抱進懷裏。
唐晚輕嘟著嘴別過臉,不看他。
容恣笑了笑,就在唐晚輕不經意間,將她打橫抱起。唐晚輕嚇得伸出小手摟緊他的脖子。
咯咯咯,容恣大笑出聲兒。
唐晚輕生氣地捶了捶容恣的胸口,容恣笑得更歡。
“還生氣呢?”容恣將唐晚輕抱回床上,單手挑著她圓潤的小下巴問。
唐晚輕氣呼呼地鼓著臉,拍開容恣挑她下巴的手。
容恣咧著一口白牙,笑得那個歡快。
“輕輕,不生氣了。先穿衣裳。”
“穿完衣裳,吃早餐。”
容恣磁柔的嗓音,帶著極好的耐心與寵溺。
唐晚輕不吭聲地點了點頭,隨後想到什麼似的,抬頭睜著桃花眼兒,看向容恣。
“怎麼了?”容恣低聲問。
唐晚輕素白的小手,緊抓著自己的被子,低垂著眉眼兒。
容恣笑了笑,隨後在單人床摁了一個白色按扭。唐晚輕好奇地跟著看了過去,她都沒注意到,屋裏還有這東西呢。
“把衣服送進來。”容恣對著那按扭衝孔的地方,命道。
很快,那衝孔的地方,就傳出聲音:“容哥,衣服已經送到門外了。”
“知道了。”容恣道。
“輕輕,等等,我這就給你去拿衣服。”
唐晚輕傾了下頭,容恣拉開小房門的門,就看到門口放著一個硬紙手提袋。
容恣將手提袋拿了進來,拿出裏邊的衣服,就準備給唐晚輕穿衣裳。
衣裳是一件馬海毛的蝴蝶袖毛衣,米白色。還有一條鵝黃色的背帶裙。
款式很學生,而且質地還是柔軟的高級呢子布料,裙身是可愛的荷葉邊設計,腰身和裙身邊沿,都綴著白色的蕾絲。
真的很少女!
以唐晚輕平時的穿衣習慣,斷然是不會穿得這麼少女的,這麼粉嫩的。
自從容恣接手照顧唐晚輕的飲食住行之後,他給唐晚輕選的衣裳,都是清一色的淺色係,什麼粉紅,淺藍啊,嫩綠啊,鵝黃啊。
就連款式,也動不動就是蕾絲,荷葉邊兒,蝴蝶結。
甚至,有些衣服上,同時具有這三種元素,穿在身上,別提有多減齡了。
唐晚輕覺得幼稚,可口不能言,就隻能啊啊啊幾聲表示不滿。
不過,最後都被容恣連哄帶騙的,全給套上了。
“輕輕,先穿毛衣。”
容恣將馬海毛的白色毛衣抖開,分清前後,直接將唐晚輕身上的被子扔開,就著唐晚輕的睡衣,將衣領開口,給唐晚輕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