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你說的山?”許行繞到了屋後,指著五十米外的一座小土坡道。
那就是個小土坡。
根本就沒有樹呀,草呀什麼的,可以用來作為障礙物。
“許哥,我們當地,就把那玩意叫山。小山。”年輕人嘿嘿地摸了摸頭。
“得了,你瞧清楚了沒,對方來了多少人,帶了多少家夥?”許行不耐煩地問。
“比我們多十來號人。”小年輕道。
“叫人安排車,媽的!不能讓大家都死這兒!叫大家在土坡都找好位置。”許行命道。
“行!”
——
啪啪啪!
子彈射進來。
許行帶著兩個弟兄,匆匆往後撤。
知道形勢不對,為了活命兒,大家很快撤到了土坡附近。
許行眯著眼睛看向那處土磚屋的情況,那是一個簡單一室一廳的黃色土磚屋。
廢棄的房子裏,以前聽說是村長家裏的房子,後來村長死了,這屋就被大夥,改了做起了臨時小學。
兩間房,大概能容納幾十號學生。
後來,村裏蓋了新樓,建了新的小學,這屋子也就閑置下來了。
“許哥,照你的要求,我讓那小子,把錄相都發你手機裏了。回頭,許哥你可得讓兄弟們也好好看看!”小年輕嘿嘿地,笑得一臉猥瑣。
許行伸手狠拍了他的腦袋:“還有心思想這個!媽的!先逃出去再說!”
“好好!都他媽給老子打起精神!上車,撤!”小年輕對著土坡上的自己人道。
因為都是許行手下的人,手腳都利索的,也就二十來分鍾的功夫。除了被子彈擊中的幾個兄弟,其他人倒是都上了一輛黑色麵包,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這片空地。
好在,後麵的人沒追過來。
許行帶著一幫人離開之後,就回了公寓。
當時,魏書正在給容厲這小子做午飯,見許行回來,兩手空空。魏書便隨口問了一句:“你電腦呢?”
“壞了。”許行歪歪嘴道,臉上帶著一絲笑意。
魏書覺得奇怪,怎麼東西壞了,他還這麼高興。真是反常。
“你看著不對啊。”魏書道。
“做你的飯!”許行沒好氣地對著魏書冷斥。
魏書搖了搖頭,算了,不跟他計較。
許行滿心愜意地坐在沙發上,兩腿勾起搭在沙發前的矮幾上。
正在回味今天這事兒時,手機響了。
他掏出來看了一眼兒,見是容恣的電話,他立馬收起腳,起身:“容哥。”
“過來一趟。”容恣直道。
雖然容恣沒有說其他的什麼,可許行就是感覺莫明的不安!
難道,今天的事情,被容哥知道了?
如果知道了,那該怎麼容哥說?
許行心裏沒底,撿了手機和車鑰匙,還是去一趟容哥的公寓。
魏書見他剛回來就要離開,便問道:“就可以吃飯了,你剛回來就走?不吃了?
“不吃了。容哥找我有事兒!”許行道。
“什麼事兒?”魏書追問了一句。
“不知道。”許行抿抿嘴,沒由來的沉重,讓魏書也覺得可能不是什麼好事。
“那你小心一點兒。”魏書囑了一句,許行才離開。
——
許行獨自駕車到了容恣的公寓,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裏就是覺得不對勁。
到了容恣所在的小區之後,他立馬摁了公寓的門鈴。
兩分鍾之後,容恣來開門。
許行環顧了一下客廳,見嫂子不在,就問了一句:“嫂子睡了?”
容恣沒說話,冷峻的五官凝著一層冰霜,無端陰沉森寒,壓得人心裏特別虛。
許行暗暗吞咽了口口水,表麵平靜,其實隻有自己知道,自己此刻心虛得就像孫子一樣兒。
容恣折個身,就在許行對麵的沙發上坐下。
從小養成的習慣,容恣一旦坐下,他許行就隻能站著。
即便容恣從來沒有蓄意分出個上下,但許行從小就被容恣身上那股隱則無跡可循,顯得張揚奪人的氣勢給壓著。
毫無理由,在容恣麵前,他就是感覺自己天生矮了半截。
“容哥,你找我什麼事兒?”許行嘿嘿一笑,盡管笑得討好,但特別難看。
容恣一言不發,不動如山地坐在沙發上,他的雙腿交疊著,明明姿勢上給人的感覺很輕鬆,可就是因為他一言不發,所以更讓人覺得深不可測。
“容哥,我…….”
容恣狹長的鳳眸,斜睨著他。沉冷的視線,逼得許行竟在溫暖宜人的陽春三月,冒出了大汗。
“容哥,我今天,我今天那個做了點兒事情。然後,我電腦壞了,就把數據傳給了你。嗬嗬……”許行笑得特別幹。
容恣仍是沒有吭聲。
許行知道自己不說實話,容恣是不會說話的。他暗想,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不管了,早晚容哥都要知道,不如直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