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恣一眼橫過去,即便是戴著墨鏡,也讓歡子不受控製地顫栗了一下。
那眼神仿佛在說,你難道忘記了,那孩子會點火?
歡子吞了下口水,道:“容哥,我剛跟嫂子簡單說了一下孩子的情況,你要是不想嫂子見孩子,不如你跟嫂子去說?”
“我的意思是,你跟嫂子去解釋一下。”歡子補充道。
容恣冷冷地盯著她有一分鍾之久,久到讓歡子感覺自己就像被容恣給凍住了一樣兒。
最後容恣收回目光,皺眉往實驗室走。
歡子知道,容恣是打算自己跟唐晚輕說這事兒了。心想,也好,省得她去抱孩子,萬一孩子弄出點兒火球,那不得把她頭發又給燒了?
她現在聞到那股兒蛋白質燒焦的味道,就想吐。
大概是昨天受的衝擊太大了所致。
唐晚輕在屋內盼著歡子把孩子抱進來,見進來的是容恣,愣了一下。
她朝容恣比了比手,問他,孩子呢?
容恣站在床尾,一張臉冷臉,低沉的嗓音帶著一股子難以言說的怒氣道:“他還沒醒。”
唐晚輕眨眨眼,沒醒沒關係啊,你悄悄抱過來更好。
“他不想見你。”容恣站在那裏,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這還真讓唐晚輕大跌眼鏡,這小的孩子怎麼會知道想見誰,不想見誰?
這不是逗嗎?
唐晚輕指了指他的嘴,告訴他一定在說笑。
容恣沉了沉眉,繼續道:“你不適合見他。”
唐晚輕搖頭,沒有一個母親不適合見自己的孩子,就算那孩子再怎麼特殊,可畢竟也是自己的孩子啊!
“輕輕,不行。”容恣站在那裏,語氣由不同意,變成了強硬。
唐晚輕怔了怔,兩手推開床上的小桌子,掀開被子就試著下床。
雖然是順產,休息了一個晚上,可力氣還是不足夠,所以她準備下床的時候,動作戰戰兢兢。
容恣見她動作不穩地準備落地,眉頭兩撮毛蹙成兩個黑點兒,三步並作兩步走了過來,按住她肩膀。
“你一定要見他?”容恣問。
唐晚輕點頭,當然要見他。
自己的兒子難道不見嗎?
一定要見,不管他是什麼樣子的?
唐晚輕見容恣這模樣,心裏暗想,這孩子是不是還有什麼其他毛病。
她朝容恣比了比,眼裏滿是一個母親擔心自己孩子的焦急神情。
容恣也怕唐晚輕多想,眉目沉浮之間拿了主意:“好吧。”
而後,他拿出手機,一臉傲然地撥起了歡子的電話。
歡子接到把孩子抱過來的的電話,登時就有點兒無語。
這樣的好事兒,容哥,你這麼狂,你怎麼不自己抱呢?
而後,唐晚輕終於在五分鍾之後,看到了歡子小心翼翼地拿著一條不怎麼柔軟的纖維毯子,把孩子抱了過來。
唐晚輕忙朝歡子伸出手,容恣站在一邊兒,拉住歡子:“輕輕,你就在這裏看看。不用抱。”
唐晚輕搖頭,她不解地看向歡子和容恣。
歡子看向唐晚輕祈求的目光和容恣冷凜的態度,一時左右為難。
就在這時,熟睡的孩子居然奇跡般地醒了。
歡子抱著孩子的雙手,立馬不穩地抖了抖,這特麼母子感應也太強烈了吧。
默契地想讓她哭啊……
現在就醒了,她真的懷疑,這孩子是不是還有其他地方,也會點火!
她這小身板上的東西,除了頭發可不夠燒啊。
孩子睜開自己黑中帶紫的眼睛,見到歡子的時候,像看熟人一樣兒,咯咯地打了聲招呼。
然後跟唐晚輕特別心有靈犀似的,歪過腦袋,就看向唐晚輕。
唐晚輕見到孩子那雙清澈到極致的黑眼兒,立即恨不能下床跑過去。
而且,她也真這麼做了,要不是容恣扶了一把兒,她早摔地上了。
唐晚輕張嘴,聲音雖然發不出來,可嘴唇還能動。
她動著嘴唇,無聲地對著容恣道:我要抱他,他是我的孩子。
這話雖然無聲,不過歡子和容恣光看她嘴唇,也弄明白了。
歡子也擔心,冒然讓唐晚輕抱孩子,會不會讓孩子點個兩團火玩玩,所以,歉然道:“嫂子啊,這孩子的體質我跟你說過的,那個,要不還是別抱了。”
唐晚輕笑著搖頭,表示說沒關係。
這時,孩子朝唐晚輕啊啊啊了幾聲兒,望著唐晚輕的眼睛,滴溜溜的,好像地說話似的。
而且在說,他也要媽咪抱。
容恣的目光在孩子的身上停了一下,一分鍾上之後,終於點了頭。
歡子抱著孩子遞給唐晚輕。唐晚輕歡喜萬分的接過孩子。
那孩子到了唐晚輕懷裏,立馬就高興了起來,咧著嘴兒,咯咯笑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