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長數百米,洞內無光,隻有枯葉混合著土壤腐爛的味道,洞盡頭隱約有個亮點,大概是排水洞的出口。
山子和幾個年輕人舉著微型手電筒照亮排水洞的路,偶爾碰到幾條軟趴趴的動物,盤踞在洞中。
唐寶安總會嚇得哇哇大叫,最後隻能緊抓著山子的手,膽小地指路。
大約走了百來米的樣子,唐寶安讓大家停了下來,她讓山子拿著手電筒照了照頭頂,又照了照四周,似乎在確定位置。
一分鍾之後,唐寶安摸著排洪洞的牆壁,將一塊剝落了水泥的紅磚一按。
霎時,牆壁往左右退了一米,眾人定睛一看,原來這牆壁外麵雖然是與排洪洞同樣的水泥質地,可這裏麵卻安裝著一座電梯。
而且電梯的規格頗大,能容納好幾十個人。
“真是沒想到,在這不起眼的排洪洞中,居然還有電梯?”山子笑著感歎。
看來這唐門的人還挺不簡單。
容恣板沉著臉,打橫抱著唐晚輕一言不發,背後的火火時不時在背包裏蹬蹬小腿,表示他也很想看。
隻可惜為了他的安全著想,火火被裝進了一個特製的嬰兒背包,頭頂隔著透氣罩,啥都看不到。
除了黑麻麻的一片。
“你沒想到的地方多著呢!”唐寶安得意道。
電梯大概上行了五分鍾,才停下來。
唐寶安熟門熟路地摁開電梯,帶著眾人從一處排水洞,走到了唐門的另一處排水洞。
電梯並沒有直接連著唐門的建築,反而最後通往一處排水洞。
當他們從排洪洞中出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山腰的中上位置,離山頂還有一段距離。
接下來這一段路,是純粹的石板路,不寬又彎彎曲曲。
走了十分鍾的樣子,這四周的響動變大,十來個頭上戴著草環隱蔽的人,跳了出來,拿槍對著唐寶安一行人。
“你們是誰?怎麼在這裏?”
唐寶安馬上躍上前,雙手舉著道:“是我!你們這些人,連我都不認識了嗎?讓開!我要帶人進去!”
“大小姐?大小姐怎麼走這條路上山?”其中一個戴著草環,臉上抹得花花綠綠的中年男子問。
唐寶安瞅了容恣山子一眼:“你眼瞎啊!沒看到我朋友生病了,要上山醫治啊!”
“可是大小姐,唐門的規矩,您是知道的。非我唐門中人,不得上山!大小姐,我們也是沒有辦法。”
“讓開!我跟你們說,這事兒我跟我爸是說了的。他都說救人了,為什麼不讓我們上山?”唐寶安氣呼呼地質問。
那中年男子為難地看了看左右,道:“大小姐,我們沒有收到藥掌的命令,放其他人上山。所以,您還是讓他們回去吧。”
“怎麼可能!唐長平那個家夥,是不是越老越回去了!居然說話不算話!我不是跟他說得很清楚嗎?”唐寶安咬著唇。
她拿食指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不安地來回走動,對著那中年男子就吼:“你,你打電話給我媽!就跟她說,如果她不讓我們上山,那就讓她等著給我收屍吧!”
那中年男子哪裏不敢聽,立馬拿出通訊設備聯係到了唐寶安的母親,一番胡攪蠻纏之後,終於獲得她的首肯。
唐寶安這才帶著大夥兒繼續往山上走。
走了半小時之後,終於到達山頂下端,較於之前九路十八彎的山石板道,這會兒終於看到一片開闊的宅基地了。
是一座,不對是群居的數座木製的建築,而且這些木製建築都修建在山石之間,形成左右前後通風之勢。
也難怪,這些木建築看上去老舊,卻仍然十分結實穩固。
“這是唐門塞,我們唐門看病治毒最好的,是我四叔。不過我四叔很久以前因為四嬸犯了大錯,被我爺爺關起來了,現在不給人看病。所以,你們隻能找我爸看病。”唐寶安邊走邊說道。
山子聽著覺得有趣,多嘴問了一句:“你四叔犯了什麼錯?為什麼要被關起來?”
“不知道。總之是大錯吧,不然我爺爺把他關著幹嘛。我四嬸一個人獨居在唐門塞的小院裏,一直等著跟四叔見麵呢。我猜吧,八成是我四叔長得太好了,跟別的女人不清不楚的,壞了門風,所以才被關了。”唐寶安道。
“是嗎?長得好的,就會跟人不清不楚?”山子挑眉反問。
唐寶安反問:“難道不是因為長得好?你會看上一個醜八怪做自己老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