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長平渾身一震,這會兒才想起,剛剛容恣的另一隻手裏,還握著一把柳葉刀。
如果他剛剛存有絲毫的僥幸,或者是輕估容恣,那麼接下來,他和寶寶隻會成為容恣手中的籌碼。
就算不殺了他們,也會用他們給唐晚輕看病!
而莫語山那話,並沒有誇張!
盛怒之下的容恣,渾身的暴虐因子在鼓動,就算他隔著容恣有一米來遠的距離,也聞到了他身上散發的鐵鏽味兒!
那是殺戮過重的味道!
“爸,你快去看病啊!”唐寶安見自己的脖頸血流不止,已經染紅了自己的衣領,身體不停地發顫。
“容二少,你輕點!我馬上給唐小姐看病!”唐長平道。
他們唐門塞,並沒有像容恣這樣的高手。
按說,兩三個外人在自己的地盤上,應該不至於處於這麼備動的地位,可眼前的容恣和山子,根本就不是普通人。
這小閣樓從進來到現在,外麵連一個仆人過路的聲音都沒有!
可想而知,這外麵,至少是這小閣樓,已經完全被容恣給控製了!
山子抱著火火掂了掂:“那還磨蹭什麼!再耽誤下去,說不定,唐大小姐的血都流光了!”
唐長平這才往小閣樓的臥室走,容恣朝外打了個手勢,一個身手不錯的年輕人,從外麵跳了進來。
一管冰冷的槍口,抵著唐寶安。
將唐寶安丟給自己的人,他這才跟著唐晚輕進去臥室。
小閣樓的臥室,是在閣樓最前邊一間木屋,屋頂是天然的山石,屋內四周是用上好的楠木築牆,一麵木窗朝外而開,可以看到山外的景致。
壯觀而迷人。
唐晚輕就躺在臥室中間的木床上,沉睡的樣子,眉目靜好安然,仿佛世間的一切煩惱,都消彌了似的。
山子抱著火火站在一邊,留意唐長平的動作。
唐長平甫一靠近,見到唐晚輕的眉眼,立時閃過一抹異色。
這這這眉眼,這眉眼,簡直太像寶寶他姑了……
可又有哪裏不對,眉眼雖然,可為什麼五官卻一點兒也不像寶寶他姑?
如果這孩子是當年那個孩子,那應該跟寶寶他姑長得…….
唐長平的吃驚與反常,山子盡收眼底,話沒說,隻是不動聲色地沉思著。
“唐藥掌,你這半天沒一點兒動作?是反悔了?”山子漫不經地問。
閑閑地語氣,竟帶著容恣身上那股涼意。
唐長平忙搖頭:“怎麼會?怎麼會!容二少,莫先生放心!我一定,一定會盡力而為!”
此時容恣斂著眉站在一邊,視線沉沉地落在唐長平身上,讓唐長平感覺肩上及背上就像壓了一座山似的,似乎隻要自己有一絲不對,就會被這座山壓死似的。
唐長平伸出食指在唐晚輕的右手三部按了按,數分鍾之後,又在左手三部上按了按。
最後翻開唐晚輕的雙眼,不知道他在唐晚輕的眼中看到了什麼,忙驚恐地後退了半步。
山子和容恣風狀,皆默然地擰緊了眉宇。
“怎麼樣?唐藥掌。”山子問。
“她,她,她怎麼會被種了那種東西!”唐長平驚恐未去,連帶身線也染了幾分驚恐。
“什麼東西?你說清楚!”容恣聲音越發沉冷。
“就是那種東西!那種,那種能讓人不死不活的東西!不對,這種東西,不應該還存在世上!不應該啊!”唐長平失控地喃喃自語,麵色蒼白。
“到底是什麼東西?”容恣質問,聲線低得沒有一絲溫度。
“她身上有‘噬體蠱’,這種東西是從死人身上提煉出來的!我們唐門早就不用這種東西了!她跟達西世家是什麼關係?”唐長平反過來,質問容恣。
“達西?達西世家?”容恣沉了沉眸子,目光凝滯。
“別說,你們不知道達西世家?達西一族,跟我們唐門是死敵!哼!”一談到達西,唐長平的臉上露出憎惡的神情。
“達西是什麼世家?為什麼,我們從來沒有聽說過?”山子問。
唐長平看了山子一眼,又看了看容恣:“她既然是達西的人,那就更加沒必要救了!你們帶她走吧,寶寶的解藥我們不要了!”
“唐藥掌,沒想到,你就為了一個不存在的達西家族,居然連自己女兒的命都不要了!嘖嘖,是怕了?”山子故意激道。
“她是達西的人!我是不會救的!”唐長平的耿硬脾氣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