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山子和唐寶安沒有看錯的話,唐晚輕確實是醒了,她就站在小閣樓的窗口,懷裏還抱著嘴含奶瓶的火火。
容恣聞聲,迅速轉身,視線拉進唐晚輕亭亭玉立的身影,瞳孔驀然歡喜,大步流星往小閣樓裏走。
很快,唐晚輕就被容恣霸道地攔進了懷裏。
那動作颯爽,透著霸道,看得唐寶安粉紅心不禁冒了出來。
“你醒了。”容恣雙手緊匝著她的腰身,夾在他和容恣中間的火火,不滿地蹬了蹬腿兒。
如果不是考慮到這小子夾中間,他手上的力道肯定不會這麼小。
可盡管他認為很小,可還是擠到了火火這小子。
微嘶的聲線,就像砂紙過耳似的,性感而低沉地在耳邊響起。
唐晚輕知道,自己一定是讓他擔心了。
她隱約記得她被人注射了一管藥水之後,腦子就一直不大清楚,後來被楊可可逼著,抱著火火到了機場的大樓。
再後來,容恣趕過來了,楊可可飲彈自盡,她就暈了過去。
“餓嗎?”容恣鬆開唐晚輕,低聲溫柔地問。
唐晚輕搖了搖頭,她並不覺得餓。
容恣從她懷裏把火火抱過來,交到隨後進來的山子手裏,半抱著她坐在自己腿上。
她能醒來,這種失而複得的感覺,讓他很害怕,又覺得很慶幸!
就像自己最珍貴的一件東西,原來屬於自己,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給弄丟了,忽然之間找回來,那種巨大的驚喜,似乎一下子就把空蕩蕩又落寞的人生塞滿了一樣。
倍兒滿足。
山子輕咳了一下,提示唐寶安這流口水的表情太難看了。
唐寶安咂咂嘴,容恣抱著唐晚輕的樣子,好霸道好溫柔,好讓人羨慕啊!
要是坐在容恣大腿上的,是自己就好了。
“嫂子,你醒來就好,現在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山子抱著火火問。
唐晚輕搖頭。
“唐晚輕……嫂子,你都睡了快十天了,終於醒了。容哥和山子可擔心你了。嗬嗬……”唐寶安笑嗬嗬地道。
她是在山子的眼色中,將唐晚輕改口成為嫂子,語氣聽著別扭。
唐晚輕也搞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兒,疑惑地看著容恣。
容恣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這些事情以後會跟她說。
“嗬嗬嗬……嫂子,我跟山子是昨天結婚的。嗬嗬……”唐寶安不好意思地道。
唐晚輕對唐寶安有印象,這個比自己小幾歲的小姑娘,可是很豪氣地給了自己五十萬來著,讓自己離開容恣。
真沒想到,眨眼的功夫就嫁給了山子。
不過,她怎麼感覺,唐寶安和山子之間的關係,有些怪怪的。
“你,你就是唐小姐吧?你看著跟寶寶她小姑挺相的。”江芷忽然插嘴。
剛剛她一直沉默,也難怪大家快忘了她的存在。
唐晚輕點了下頭,不解地看向容恣。
唐寶安這時熱情地介紹道:“嫂子,這是我四嬸。她聽說你病了,所以來看看你。”
唐晚輕衝江芷笑了笑,她現在的嗓子還是不能說話,隻能手寫打字,或者做些簡單的手語。
“唐小姐,你,你是哪裏人啊?你是不是海城人?”江芷眼神關切地問。
仔細一聽,還會發現她的聲線中,帶著一絲幾不可聞的顫音。
不待唐晚輕說話,唐寶安就熱情的插道:“是呀是呀,四嬸你怎麼知道,嫂子是海城人。昨天四叔也問過這話呢。”
“老四?老四?長青,長青他也問過這話?他還說了什麼?他過得好嗎?這些年,他過得好嗎?”說著說著,江芷激動地流下了眼淚。
說起來也奇怪,這二十年來,四嬸從沒去看過四叔。聽老爸說,四叔當年犯大錯,所以連四嬸都不能見。
更加說她這個晚輩了。
唐寶安視線考量地看了眼山子,接著道:“四嬸兒,四叔過得還不錯。身體也挺好的,人也挺好的。他就是有點兒激動,他好像認識唐晚輕,不不不,是嫂子。四叔好像認識嫂子?”
“四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四叔被關在裏麵二十多年,怎麼會認識嫂子呢?”
“你父親,是不是叫唐鎮國?”江芷再次確定。
這回輪到唐晚輕點頭。
江芷神色怪異地望著她,跟唐長青一樣驚愕地往後退了退:“你,你,你怎麼會來這裏?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四嬸,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你說啊!你都快急死我們了!”唐寶安促道。
江芷的雙唇如窗戶的破紙似的,不停地顫著,她身子微微往前,瞪大眼睛盯著唐晚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