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宅的家庭醫生是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的。
趕來的時候,容厲臉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變黑發腫。
容羽看著不忍,隻擔心地,不停詢問容厲感覺好不好,並沒有將他臉上的異樣表現出來。
容明領著家庭醫生趕到的時候,容厲的一張小臉,已經難看得不能再難看了。
傷口,黑脹浮腫,整張臉已經沒有五官的形廓。
容明驚得上下嘴唇不停地哆嗦,一句‘厲少你的臉怎麼變成了這樣兒?’驚怔的話到了嘴邊,卻在容羽冷峻如霜的目光,咽了下去。最終隻訥訥地來了一句:“厲小少爺,你不用急啊,醫生來了,看看馬上就好了。”
隨後讓家庭醫生上前查看,家庭醫生仔細查看了一下傷口,歎了口氣。
容明顯而易見地比容羽還要急,忙問:“醫生,怎麼樣兒了?我家少爺的情況,怎麼樣了?”
容羽深皺著眉宇,看向家庭醫生
那家庭醫生在容家待了多年,自然是認識容羽和容明。
隨後他看了容明,微低頭對著容羽,語氣恭敬又滿是無奈:“羽少,小少爺的傷口,都比較深,像是利器所致。傷及真皮,要一般的傷口,我開點兒藥也就行了。可是這傷口,應該是中了毒。小少爺這傷口要想好,就得找到解藥。”
容明一聽登時就炸毛了:“解藥?你一個醫生,你不能自己配解藥嗎?”
家庭醫生搖了搖頭,一臉為難:“羽少,真不是我不配,而這種毒它不是一般的感染,你看小少爺麵色發黑,傷口已經黑成這樣兒,要是找不著解毒排毒的東西,小少爺這張臉,就要…….”
剩下的,家庭醫生不說,也知道結果是什麼。
容厲立即就害怕了:“我不要,我不要把臉毀了!我不要…….”
容羽眉目緊捏著,溫和的聲線壓得低沉沉的:“有沒有其他辦法?”
家庭醫生想了一下,道:“其實這種東西,我是真不知道成份兒。不過,這應該是容家的東西。羽少,你還是找一個,這利器的主人,向他討個排毒的方子,我保管不出三日,小少爺臉上的傷痕,就會結痂痊愈。”
“行了行了,你走吧,我這就去白虎院兒,向容恣要解藥去!”容明擺了擺手,將家庭醫生支走兒,覺得這事兒,既然是他沒將人看好,鬧出來的,那也得自己來扛。
家庭醫生連連彎腰唉唉了幾聲兒,巴不得現在脫身離開。
來之前,就聽了大概,聽說是這厲小少爺去白虎院兒找碴子,把二少夫人給推扒地上了,恣少一發火,就出了個絕招兒。
一水兒柳葉飛刀,直接把厲小少爺的臉兒給片了。
而且片得還真狠!
表麵上看傷口細長,像是輕輕劃過,實際上,那刀尖的力道十分有技巧性,初時飛得太快,直劃過傷口,傷到了真皮,但因為速度快,一開始感覺不到疼痛。
過後,那傷到真皮的傷口,才會慢慢發力,後勁十足,疼得讓人渾身都抽抽。
他此前就見過這樣的傷口,那時白虎院兒跟恣少的許行,這胳膊上就有不少這樣的刀口。
所以,隻一眼兒,他就知道這是恣少的柳葉刀所致。但,他並不打算明說。
至於那毒,也是白虎院兒那位常用的。這種柳葉刀的小暗器,有哪個上麵不塗點什麼東西。
容厲的臉成了這副樣子,也就是自然而然了。
也難怪,現在院裏紛紛傳二少夫人的臉毀了,這事兒,還是容厲給鬧出來的。
聽說,還是這小祖宗把人家的遮陽帽給摘了。
“容明,不要衝動。”容羽一慣溫和的聲音,忽然沉沉地叫住他。
容明去要解藥?
那怎麼可能?
阿恣對容厲飛刀,直接片臉兒,應該早就知道這刀尖上是有毒的。他沒有因為容厲是個孩子就手下留情,隻能說明,他對容厲,已經徹底冷心了。
既然冷了心,容明這樣單槍匹馬的去向容恣要解藥,那肯定是要不到的!
“羽少,厲小少爺的臉都成這樣了,你怎麼還不著急啊?這毒分明就是容恣那刀上的,萬一,時間要是拖久了,毀了厲小少爺的臉兒,那怎麼辦?”容明急道。
容羽凝了凝眉,略一思索,牽起容厲的手:“小厲,現在你必須跟我去白虎院兒認錯。隻要把錯一認,我相信,阿恣一定會把解藥拿出來的。”
這種秘製的毒藥,是容恣柳葉刀上獨有的。不傷到皮膚的時候,還好。若是刀尖劃破了皮膚,那塗染在刀身上的毒素,就會隨著血液慢慢滲透進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