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嫂子!嫂子!”
唐晚輕正帶著火火在白虎院兒的東廂裏間玩,就聽見許行風風火火地衝了進來。
像是遇著了什麼急事一樣兒。
唐晚輕牽起火火,從裏間走出來。眉心跳了跳,總感覺發生了什麼事。
“嫂子,你快出來!走,跟我去朱雀院!容哥,容哥,容哥那邊出事了!”許行喘著粗氣道。
看他這樣子,似乎走得很急。
唐晚輕心裏一緊,聽到容恣兩字,整個人自動繃緊起來。
“容恣,怎麼了?”
“我也說不清楚!唐老四還有山子魏書他們,都在那邊兒,我也是急匆匆過來,給你報信兒。”許行道。
“我知道了,我們現在就過去!”唐晚輕說完,便牽起火火,疾步往朱雀院兒西廂走。
許行跟在後麵邊兒,他的腿已經大好,不過走得急,還是會一高一低有點跛。
但是這絲毫不影響他的速度。
兩人帶著火火,以最快的速度衝到了朱雀院兒西廂。
從外間進到裏間,就看到魏書山子還有唐老四,從裏間推門出來。
見到唐晚輕的時候,三人皆意外了一下。
“他怎麼樣了?”唐晚輕向他們問道。
魏書山子唐老四等人,像是不知道怎麼開口一樣,都傻愣地站在那裏。
唐晚輕一急,正要再問山子。
卻被裏間容恣的聲音打斷:“唐晚輕,你進來。”
唐晚輕抿了下嘴,將火火交給山子,便往裏走。
火火咬著唇,很不高興唐晚輕將他留下,可聽人說容恣受了傷,所以,即便不高興,但還是懂事地跟著山子等人離開。
裏間的門,被魏書體貼帶上。
西廂裏間正中央的木床上,容恣僅著一件黑色的襯衫,姿態懶懶地靠在床闌。
腿上罩著一床白色的薄被,從起伏上,還可以看出他完美勁瘦的腿型。
隻是他兩膝以下的小腿部分,到底怎麼樣了,她一直不知道。
所以,視線停在他兩膝以下的小腿部分,就凝住了。
“唐晚輕。”容恣悶聲喚道,透著一股子不悅。
唐晚輕這才稍稍回過神,視線對上他冰冷的眸子,讓她感覺自己整個人,就像被熱火燙了一下,冷不丁放後縮。
容恣,容恣,他怎麼一個晚上,好像整個人都變了。
變得,更加冰棱如刀,更加讓人感覺森然難親。
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這種變化,尤其明顯,他那雙點漆似的黑眸,佛如蘊著紫色的冰晶一樣兒。
什麼都不用做,隻一眼看過來,就能讓人如履薄冰。
這雙眼睛,跟火火很像。
“你,你的腿還好嗎?”唐晚輕收起心裏的意外,聲線平和地問。
容恣帶笑地挑了下嘴,那雙帶紫的黑眸中,讓他在原本就狂狷的氣質中,憑添了幾分讓人難以把握的邪肆。
“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唐晚輕一怔,意外容恣會這麼說。
他不是交代過山子魏書等人,不要提起這事兒。可現在,又怎麼會這麼磊落大方地將自己的傷,給別人看。
“那我看了。”唐晚輕道。
隨即,對他的關心,勝過對他態度轉變的好奇,毫不嬌情地掀開他的棉薄。
棉薄下麵的兩腿,穿著黑色的西褲。
他這人,似乎特別喜歡黑色,也特別適合黑色。黑色到了他的身上,總能穿出一種深沉難測之感。
不是嚴肅穩重,而張揚狂肆,氣場全開,壓得連跟他對視的勇氣也沒有。
西褲下是筆直而頸健有力的雙腿,而後是兩膝,小腿。
被子底下的容恣,沒有穿鞋襪,視線下滑,看到的,就是他那雙麥色的腳。
他的腳好了?
唐晚輕瞪大眼。
那些紅色的螞蟻,分食人的骨肉,可是不爭的事實。那容恣,怎麼會,怎麼會一點兒事也沒有。
唐晚輕不信,抖著雙手,將他的褲管薅起。
褲管之下,是一雙肌肉緊實,沒有一絲傷口的小腿,似乎那些螞蟻從來沒有攻擊過他一樣。
“滿意嗎?”容恣單手摸著自己的下巴,眼中漾著淡淡地笑意問。
唐晚輕愣愣的,後知後覺地傾了傾頭。
“你的腿是怎麼好的?那天,山子和魏書不說是要截肢?”唐晚輕好奇問。
容恣一個帥氣地動作,將被子完全扔開,起身將唐晚輕扯進懷裏。
霸道的氣息,從他身上傳過來,讓唐晚輕莫明得覺得,多了幾分騷動。
“它自己好的。”容恣道。
“自己好的?怎麼可能?”唐晚輕瞠大眼,一臉不信。
容恣攬著她躺回床上,目光深邃而懶漫,淡道:“嗯。它是自己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