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老爺子容大海祖祠都祭了三回,肥豬宰殺了三頭,這孩子就是沒有半點兒醒來的跡象。
不過,動靜這麼大,也影響不到朱雀院兒西廂的容天愛,她成天抱著那骨灰盒子,活在自己的世界裏。
容老爺子容大海有事沒事找她說說這事兒,也不見她有什麼反應。
魏書下盤龍山去京城裏接人,把唐老四唐長青接過來了,唐寶安倒是沒有跟過來。
她似乎被家裏人絆住了腳,沒上盤龍山容宅。
“四叔,你看,這都過去好幾天了,這孩子怎麼還不醒?我擔心,這孩子不吃不喝會不會熬不下去?正常人,七天不吃不喝已是極限,何況是這麼小的孩子?”魏書問。
唐老四唐長青看了看躺在實驗室搖籃裏的孩子:“我記得晚輕受傷那會兒,也睡過十天半個月。”
“可是…….”魏書急道。
山子卻伸手阻止了魏書繼續說下去:“四叔的意思是,這孩子也會睡上個十天半個月。”
“不一定。我看她各項身命體征都正常,她不醒。相信她體內自有什麼東西讓她維持這樣熟睡的狀態。”
“是晶石嗎?可是,我們仔細檢查過她的全身,她身上沒有晶石啊。”歡子道。
“有。孩子的胸口,就有兩塊晶石模樣的藍色印記。”山子道。
說完,還將孩子的衣裳解開,就在孩子的胸口,赫然有兩塊菱形狀態的晶石印記,並排地印在上麵。
有點像是刺青。
“這兩個,會不會就是晶石?”歡子大膽地問。
唐老四唐長青掃了一眼:“不會。這東西應該是胎記。”
“那如果是胎記,怎麼會跟那兩晶石那麼像?這也太湊巧了。”歡子道。
“四叔,照目前來看,我們什麼也不能做?”山子問。
唐老四唐長青點了下頭:“等吧。讓人留意她每天的情況,說不定就會有所發現。”
“目前隻能這樣了。”
——
唐晚輕自從得知孩子是這個病征之後,每天都會來瞅一瞅。
每天都會跟她說說話,說的話也不多,大多是圍繞火火的。
火火也來瞧過幾次他的小妹妹,搭理過幾回,見人家不理他,漸漸也失去了興致。
容老爺子容大海那邊幾乎什麼法子都用了,燒香拜佛,祭天祭祖的,都忙了一圈兒。
前一陣兒聽說京城郊區隱居著一個世外高人,相麵算命很有一套,於是老頭子花了大價錢,把人家請了過來。
那個號稱是鐵口直斷的人,一頭白發外加一身道袍,瞅著倒是道骨清風的,可在吃食上卻一點兒也不忌口,好酒好肉來者不拒。
吃好了,喝好了,這高人開始算命,先算了老爺子的,說得倒是客客氣氣,直說他一生唯刑克妻星,說他夫人死得早,不過好在財祿子息不缺。
容老爺子容大海覺得他說得準,就讓人把唐晚輕和火火請過去了。
容恣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沒一起來。
“這個八字吧,出生倒是好,生於溫柔富貴窩,不缺錢花。人也聰明,文昌學堂臨日,學業上也有成就。就一點兒不好,姻緣坎坷,紅鸞難成,命中有一夫星,從柱上看倒是般配,可惜啊。這夫星晦暗,隻怕是個短壽之人。要是這樣一來,這個八字吧,最後怕是孤寡終老。”
“老先生這說得八九不離十,先生猜猜,這是誰的八字?”容老爺子容大海問。
那世外高興摸了一下自己胸前白發,老神在在地說:“這八字是個女性。是令愛吧。”
“中了,中了!沒錯,就是容天愛。”容老爺子容大海感慨道。
“那她現在這樣,怎麼做才好?”容大海追問。
“由天不由人,由命不由己。”那人道。
容老爺子容大海努了下嘴,正巧這會兒唐晚輕被領進了側廳,他指著她唐晚輕道:“你看看,她怎樣?”
那世外高人乜眼睃了唐晚輕一眼兒,也不知道是不是給驚到了,而後立馬瞪大了眼兒,瞅著她道:“這這這相貌…….不應該啊……”
“什麼不應該?”容老爺子容大海問。
唐晚輕牽著火火也聽得一頭霧水。
“你這相貌,天人啊。既然是天人,又怎麼會在這裏。不對不對,你應該活不久了。”那世外高興撚開自己的頭發,篤道。
容老爺子容大海一聽,登時不高興:“你胡說什麼呢!什麼叫活不久了。”
“非人非親生,非天非地來,天人不在地,凡人不在天。容老爺子,你要是不信,就看一個月後吧。她命中注意一子一女,女命早夭,不過一子倒是天煞星下凡,一生無病無災。隻可惜,注定骨肉離散,六親難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