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棲知道自己的身名是第一妖怪帝國的伏仙王,可想而知現在第二帝國的妖怪會怎“禮遇”他,一路上,初出茅廬的三人便都頗為提心吊膽,他們實在不知曉外麵世界的深淺。
此刻周棲試出了第一腳踏上石階,和兩個同學走上岸來。階上立著一塊方石斜倒向左邊的大道。怪異的是方石上還站著一隻灰鵲緊緊地盯著周棲。
周棲覺得奇怪,走近它時也目不轉睛地瞪著它。
“你被盯上了。”灰鵲剪著尖嘴道。
“這還用你告訴我,你盯著我幹嗎?”
落雁仙子跳上前道:“它應該是說另有它人盯上了我們。”
“聰明。”灰鵲讚道。
“誰盯上了我們?”
左右顧盼一遍後,灰鵲用鳥嘴敲指鳥腳下的方石。
褐色方石刻的一棵鬆樹雕,從正麵的右邊拔地而起,鬆枝挺到頂部便向左垂展,其下刻著一個“鄭”字正好在石麵中央。
“鄭?鄭又是誰呀?”
落雁仙子低眉看著石雕,抿嘴嬌聲自語,而石頂灰鵲已撲翅飛進了山林,而旁邊的兩個男子已垂臂搖手左行邁上了大道。
“哎,你們兩個等一下我。”美麗的仙子在大道上一跑起來,行人的目光便猶如聚焦的快門相機,直把姑娘當過隙的白馬,一現的曇花來秒拍。
大道鋪向河邊的一座小城,小城的集市中落雁仙子一馬當先,她傲嬌地在眾人的目光中挑出了一道。
這道目光悠閑中隱射出野性,一個粉衣袍男背靠著涼亭的座欄坐著,胸中光明地袒露出誘人肌色,女子見了要羞紅也要側目,誰想仙子竟然徑直跳入了涼亭。
“你給人畫像嗎?”落雁仙子走近了問道。
粉衣袍男端坐起,移過右邊的畫板架,眉勾眼笑地說道:“姑娘請坐到對麵。“
即便不是色盲,周棲和白鹿大仙看著作畫的粉衣袍男還是有些尷尬,兩人於是一左一右地坐在涼亭外的步梯石上。
不一會兒,晴天忽然飄起細雨。兩人隻好側進涼亭內靜靜地看著細雨落成磅礴大雨,大雨如注毫不客氣地擠走了遊逛集市的行人。
這時,涼亭簷上一朵如蓋的烏雲從低空沉下來,淹沒了整座涼亭。
而烏雲退去時,涼亭還是涼亭,集市變成了山林。
山林環抱的溪澗中,涼亭如漂似浮地出現在綠水中央。
“落雁呢?”
涼亭中白鹿大仙四處觀望地尋找,另外還剩一個周棲茫然無措。
忽然,一隻灰羽鵲鳥飛入,輕輕的羽落在畫架上。
“嗯?又是你這隻野鵲。”周棲道。
“喲,你記得我的外貌,卻怎麼就忘了我說的話呀?”
周棲想起灰鵲的提醒,隻能怪自己太大意了,他問道:“你知道和我們同行的那個女子哪去了吧?”
“不就在畫紙上嗎?”灰鵲用鳥嘴敲著畫架指道。
“我問的是真人,不是畫像。“
“真人不是畫像,畫像卻是真人。”
白鹿大仙和周棲不約而同地一齊跑到畫前,畫中落雁仙子栩栩如生地坐在一朵棉花般的的軟雲中。
“她是真人嗎?”周棲自問著隨即左手觸上畫像頭上的羊角辮,“咦?會動,你看它彎了。”
畫像裏的落雁轉動眼珠瞪著周棲怒道:“幹什麼呀?快把手拿開。”
周棲縮回手向旁邊的白鹿大仙一陣傻愣的笑。
白鹿大仙沒理他,隻對畫像問道:“你能出來嗎?”
“我一點都動不了。”
周棲正了正神色,抬頭問灰鵲:“這是怎麼回事?”
“她被雲中生封印在畫裏了。”
“那個粉衣袍男?”
“他隻是雲中生的變化,我也沒見過雲中生的原形。”
“我們先離開這。“白鹿大仙起手準備抱走畫架,奈何畫架也一點都動不了,像從岩石地磚地生長起來的一樣。
“動不了的,你們兩個恐怕也出不了這座涼亭。”灰鵲在畫架框上來回跳躍地說道。
果然,涼亭似乎用一座無形的牆封死了。
“你是怎麼進來?”周棲試飛不出去,又回到畫架前問道。
“事實上,除了你們三個,任何人都可以自由進出,因為你們遭雲中生施了妖術。”
這時,白鹿大仙一聲不響地演起變化術,瞬間化成了一隻鳥也落到了畫架上。
“你是誰?怎麼跟我一個模樣?”灰鵲驚跳起來卻忘了飛,差點從畫架上摔了下來。
“抓住它,我飛出去試試。”白鹿大仙假扮成灰鵲對周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