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咋脫人衣裳?”
晚了不知道多少步跑下來的薛洋他們,傻這眼看趙九兒蹲在地上扒人衣裳。
跟沒聽見似的,趙九兒把不老實被打暈的小孩兒提起來,有型的眉一挑,“看見沒,長得白白嫩嫩,資源一定不差,老大牛不牛?”
“牛!”
胖子飛跑過來拍馬屁,“老大你也太牛了,那一手是咋弄出來的?而且這人穿這絲綢,一看就是非富即貴的大肥羊,老大你也太厲害了。”
“這邊還有一個。”
倆土匪小弟屁顛屁顛的把另一同樣暈過去的人拖過來。
趙九兒看看這個,又看看另一個。
她把明顯更值錢的朱子修朝肩上一扛,“這個留下,那個弄醒了放回去報信。”
守了好幾天終於弄一票,土匪們高高興興的打道回府了。可憐那小公子,放在馬背上被他們擄到荒郊野外。
*
回程的路上,薛洋一改常態的追在趙九兒屁股後麵:“你是什麼人啊?你是不是會法術啊?那玩意兒怎麼會飛啊?”
他巴巴說一堆,趙九兒斜過去一眼,“好好跟著老大,老大帶你殺人放火,吃香喝辣。”
薛洋:“……”
換成任何一個人說這種話,薛洋都會敲開他的腦袋,但這個人是趙九兒,他親眼看到她幾裏之外就能把人放倒,她會法術,但她這幾天在山寨吃吃喝喝,卻沒下毒手……
薛洋頓感複雜。
趙九兒保持微笑:“聽話,老大天天帶你打劫。”
“真的?”
趙九兒正經臉:“比珍珠還真。”
*
坐落在深山的大王寨就是他們的窩,但與其說是土匪窩,不如說是小山村。
在山壑裏最少走兩個時辰,忽見農田和大片大片成階梯狀排排坐落的房屋,就是大王寨了。
這會兒正是晌午,那一排一排的石屋的煙囪冒著煙,光屁股小孩兒在農田和房屋間追雞攆狗的玩耍。看到他們打劫回來呼啦啦朝他們跑。
“新老大回來了。”
“二當家他們抓到人了。”
“是大肥羊。”
“這個大哥哥好漂亮啊。”
“新老大你今天吃啥,我們餓了。”
“我們也餓了。”
一群小破孩兒圍在趙九兒這個新老大旁邊。她衝狗蛋兒腦瓜上來上一巴掌,笑道:“什麼好吃吃什麼,滾吧,別在這兒堵著。”
“新老大又要吃好吃的了,”狗蛋兒帶頭歡呼這跑去報信。
胖子他們就把大肥羊抬到屋裏,一桶水潑上去。
少年人被脫到僅剩的單衣貼在身上,身材一下顯得單薄,一身的狼狽。
“淦,”趙九兒踢胖子一腳,“你踏馬不會溫柔點兒?”
胖子嘶嘶這揉著大腿,“下次,下次。”
“這是哪家的公子哥?”
“怎麼跑到山裏來了。”
“咱們這下可算是發了。”
在紛紛的議論中,少年微微顫抖著雙眼,露出裏麵黑亮的眸子。
他的眼睛很幹淨,幹淨的壓住了少年人在這個年紀過於精致而顯得雌雄莫辨的五官。
“你們是誰?”
名叫朱子修的少年,一眼就看到趙九兒了,而且周圍還有一圈兒人,他被綁在柱子上。
趙九兒沒皮沒臉的給他一記友好的笑:“我們是土匪,你被綁了。”
這還用說?
朱子修頭疼,沒忘了在山道裏的事,壓著上湧的火氣朝周圍看,“你們是什麼土匪?”
“殺人放火的土匪,”薛洋擠過來,凶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