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笑了,整個胡子都好像飛揚了起來,他也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酒後,大口喝完後,長長的舒口氣。拍著自己的肚皮問他,「想不想知道香吉士的故事?」
他沉默,好半天才抬起頭堅定的點頭,「要。」
大胡子笑了,故事,真正的兩年前發生的故事,這才真正的拉開了序幕……
「我出生於莫德島,也長於莫德島,那裏雖然有土地,但是對於我們這些島民來說,卻不是一種幸福。因為那裏無論是山賊還是海賊都非常的猖獗,以至於我們每一次收割的糧食,不是被他們掠奪,就是被他們焚燒,我們因為絕望所以祈求,因為祈求,所以才更加依賴神的存在,因為在那個島上有一個古老的傳說,就是當代表希望和豐饒的大神在暴風驟雨後出現在七彩的光芒下的時候,就是我們從黑暗中脫離的日子……」說到這裏大胡子的眼神突然黯淡下來,明顯的沮喪以及懊惱浮現於眼底。
索隆皺著眉毛,這和那個廚子的故事有關係嗎?他可一點都沒聽到重點。
至於大胡子,已經完全的陷入了過去,就連目光也深遠的落入了一點點的黑暗之中,「而當侵略者們被在七彩陽光下出現的大神們拯救後,他們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腐壞的靈魂一點點的被貪婪引誘而再次失去了他們的自由。」
他忽然感覺到,所謂的大神是不是就是那個……廚子?
而大胡子他喝了口酒,咂咂嘴,「人有的時候是很膚淺的,得到了眼前得到了安定,便立刻貪婪的想要得到更多的,他們的貪婪使他們忘記了他們曾經遭人踐踏的日子,他們隻看得到什麼可以獲得更大的利益,而忘記了曾經虔誠膜拜的神靈給予了的恩賜,祖輩們被踐踏的靈魂,他們被踐踏的身軀都已經扭曲,在被那些掠奪搶奪他們的人所汙染的靈魂,令他們心生可怕的歪念。」深吸口氣,他低下了頭。
索隆聽到這裏,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湧上自己的喉嚨,緊緊的扼住了自己的呼吸,他瞪圓眼睛,等著下麵發生的事情——
「因為習慣了被掠奪的關係,莫德島上的所有人對於種地的態度是非常消極,反正都會被搶,用不著那麼努力耕耘的想法在他們的父輩們之間就已經定型,所以,當外在的一切侵略都停止的時候,他們對貧瘠的土地束手無策,有了需求卻不能滿足的時候,他們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神會降臨新的奇跡,而不願意自己從頭來過,他們……」頓了下,大胡子緊皺的眉頭迅速的堆積起了一座小山,神情有些悲憤,「他們將腦筋轉在了拯救他們的大神身上!」
索隆瞳孔陡然緊縮!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整個鎮子上的人們之間都開始流傳,隻要能將代表豐饒的大神殺死,用他的血肉灌溉貧瘠的土地就可以得到永恒的豐收季。」
他的肌肉開始繃緊,眸光裏閃現殺機。
「……所以鎮子上的人將樹林深處的神殿裏種植的失魂草摻入了豐饒大神的食物裏,這種草隻要連續服用十五天,就會出現神誌失常,意識迷亂的狀態,那麼,這個時候要殺了他,……太簡單了!」
索隆舔了舔上唇,機械的將視線對在了大胡子的臉上,一個字一個字的問他:「那麼,怎麼解他的毒?」
「解不了。」大胡子遺憾的搖頭,閉上了眼睛,「在那些愚民眼中什麼都比不上成熟的麥穗更讓他們癡迷,他們幾乎到了走火入魔的境界,而就在這個時候有人通知了代表希望的大神,他,也問了你剛才問的問題。」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索隆,大胡子握住了杯子,垂下頭不再說話。
「那麼,有什麼辦法救他!」索隆的眼睛都幾乎開始噴火,仿佛身臨其境,在這樣嘈雜的聲響中陷入了陌生而又熟悉的疼痛與焦灼之中。
「隻有兩條路,一條是離開這裏,一條是兩個人徹底的斷絕來往!」大胡子看他,表情嚴肅,「不過,島民們都藏起了出航的船隻,香吉士因為體內積壓下的毒素致使他一下水,皮膚就會潰爛,所以,……隻能分開,隻有分開,隻有心的斷絕,才會讓島民們知道不再完整的大神,殘缺的獻給神明,隻會遭受更大的天譴!」說到這裏,大胡子的表情變的哀傷,「隻要喝下神殿前麵神泉的泉水,就能忘記心連心的愛人,隻要忘記了,那麼……」他不忍再說下去。
「喝!」恍惚中,他拍擊桌子,猛然起身從腦海深處或者是潛意識中爆出了這麼一聲大喝。
等到回過神,他才發現自己已經成了眾人矚目的焦點,踉蹌的跌坐在凳子上,他摸著自己的額頭,臉色古怪的擰在了一起。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