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嚐了一下,沒嚐出結果,便伸出舌尖,在那豐盈紅潤的雙唇上來回掃著,白天藍心尖一熱,不自禁地閉了眼睛,兩人抱成一團,傾向已經放倒的座椅,孫無慮順手關了敞篷,空間於一瞬變得逼仄,越來越潮濕的吻,越來越紊亂的呼吸,越來越不規矩的手,都在預示著事情的發展方向。
白天藍於熱吻中掙紮著偏過頭,低聲道:“別鬧了,大路上呢。”
“這裏是郊野,而且前麵路斷了正在修。我向你保證,兩個小時內,除了我們,不會有任何生物來這裏。”
白天藍如夢初醒:“你是故意把車開到這荒無人煙的地方!”
“是啊,真聰明。”孫無慮低低一笑,側過頭捕捉她逃離的唇舌,繼續剛才那個熱得快要燒起來的吻。
這是貨真價實的預謀行凶了,還是高難度動作。空曠的郊野,隨時有人過來的大路,能從擋風玻璃看進來的汽車,這也太口齒伶俐的她一時竟然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隻是一想起那幅場景臉就燒得緋紅,她實在不能接受,隻能再次偏過頭,用力想把他推開。
見她臉紅,孫無慮反而更有興致,不過這回沒再強吻她,隻是埋頭在她耳後飛快舔了一下,白天藍顫栗得聲音都抖了:“快住手,我要生氣了啊!”
“你現在有多生氣,一會兒就有多歡喜。”孫無慮對付她早已經輕車熟路,根本不理會這毫無震懾力的威脅,一手把她抱得動也不能動,一手從禮服下緣探上去,舌尖對著敏感帶又是一舔。
懷裏的白天藍顫得更厲害,身體也變得越來越軟,她又氣又笑,伸手打他一下,罵道:“小混蛋。”
愛念已極的年輕男女抱在一起,一個已經燃燒了起來,另一個絕沒有獨善其身的道理,於是出現了一個奇特的場景,白天藍一邊推拒著罵人,一邊不由自主地把人家抱得更緊,完美地詮釋了欲拒還迎四個字。
雖然座椅已經推到了最後,但前排位置還是算不上寬敞,好在兩個人都足夠瘦,基本動作還是能施展開的,而空間上狹小局促的壓迫感,反倒更促進了情緒的爆發,加上荒郊野外路邊車裏、隨時都會被撞見的潛在風險,刺激比以往來得更迅疾更猛烈。
白天藍覺得自己被卷在狂風驟浪裏,顛簸著隨時有可能窒息,她心裏喊了一萬遍,我不行了,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身上的掌舵人弄潮成癮,食髓知味,心裏也喊了一萬遍,這個玩法好,以後要常來,來得熟能生巧
兩人心思南轅北轍,身體卻水乳交融,千鈞一發之際,一聲響鈴暴起,都嚇得一激靈,孫無慮忍著罵娘的衝動按斷,埋頭繼續耕耘。
剛按斷,鈴聲就再次響起,他再次按斷。剛按斷,鈴聲又不屈不撓地響起
白天藍喘息的聲音如斷線的珠子:“你要不還是還是接吧,萬一有要緊事呢?”
孫無慮停下動作,額頭兩粒汗珠沿著鬢角滑下來,他長吸一口氣,按了接聽後一語不發,默默調整呼吸。
那邊的聲音輕佻又風騷:“經過我犧牲色相,以身試金,發現你這個女朋友不錯嗬。”
孫無慮在緊要關頭被打斷,本來就滿腔怨氣,再聽到這句話,頓時咬牙切齒:“姓陳的,你他媽要是閑得蛋疼就去做慈善,山村兒童需要你!”
那人無辜地詢問:“咦,這是什麼態度?我一片真心都是為了你,你就這麼報答我麼?”
孫無慮忍無可忍,厲聲道:“我管你真心假意!我警告你,再敢招惹白天藍,我打斷你第三條腿!”
“啊喲,好狠的心,這是要絕了我千秋萬代呢”
孫無慮懶得聽他囉嗦,按斷電話,順手關機扔去後座,回頭一把撈起白天藍,全身心投入未竟大業。
白天藍把所有對話聽得清清楚楚,腦海裏不禁浮現出那張明麗俊美又妖裏妖氣的臉,她想問句話,但還沒出口就被身下的狂潮衝擊成斷續的嗚咽,再也吐不出半個清晰的字眼,隻能緊緊纏著他,兩個人一起掙紮著攀上巔峰。
雨散雲收天氣放晴,兩具微微汗濕的軀體還是那麼抱著,等到呼吸重歸平穩才起身打掃戰場,之後一人一個座椅,疲憊而滿足地半躺上去,恢複了一開始數星星的姿勢。
孫無慮接電話時的脾氣早飛去了爪哇國,此刻隻感到歲月靜好,幸福萬分,他側頭一笑,柔聲請示:“可以抽支煙麼?”
白天藍笑道:“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