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無慮不允許顧家資本入駐,但顧曉萌要在二級市場開戶買股票他也管不了,便笑道:“不敢當,提升股價和市值是管理層的職責所在,你買股票是對我們管理層的信任,應該我感謝你。”
顧曉萌接過話鋒,嬌笑道:“感謝我就請我吃飯啊。”
孫無慮見她又開始胡攪蠻纏,便借口工作來打發她:“曉萌,我現在真挺忙的,你找別人玩兒,好不好?”
顧曉萌哼的一聲:“孫總,不要這麼摳門,讓你請頓飯而已,又不會把你吃破產。”
孫無慮不願再糾纏,但也不願太小氣,便選了個折中方案:“那你自己找地方,愛吃什麼吃什麼,回頭發票寄過來我給你報銷,先這樣吧。”
顧曉萌忙道:“別掛,正事兒還沒說呢!”
孫無慮終止掛電話的打算,隻聽得她又笑著說道:“坐班當會計太無聊了,我準備開個投資公司,你說我投資什麼行業好?總不能叫我一直學散戶吧?”
她後一句話就是為了諷刺孫無慮股份改製時候對她嚴防死守,讓她被迫去二級市場和散戶搶股票,孫無慮假裝聽不出來,隻回答第一個問題:“一般而言,誰出資本誰就拿決定權,誰給你錢開公司,你就去問誰的意見。”
“我爸說不管我,讓我自己折騰,現在什麼行業是風口我都不懂,所以要請你吃飯,向你請教啊。”
“我不是學金融的,不懂投資,給你指條明路,去陳添家拜山吧,請他當顧問,保準你隻賺不虧。”
“騙誰呢你不懂投資,不懂投資你的保時捷和賓利怎麼來的?不願意搭理我就直說唄,找什麼不入流的借口,還把我指使去姓陳的那裏,是讓他諷刺我羞辱我嗎?”
“首先,我的確不怎麼懂投資,就算以前玩票賺了點錢,那也不能和陳添比,業餘和專業的區別,就好比國足和曼聯的區別,而且,以前讀書時候有時間鑽研,現在忙得根本沒空。”孫無慮再次明確拒絕幫她參謀,然後半是玩笑半是鄭重地說道,“其次,說句實話,我的確不太想搭理你,大小姐,你趕緊去找個男朋友,放過我吧。”
顧曉萌聽到前一句還覺得挺有道理,聽到後一句又不禁賭氣:“你不想搭理我,我還不想搭理你呢,要不是真有要事,我電話都不打一個給你,搞得好像誰稀罕似的。”她啪地扔下座機,連罵好幾句王八蛋沒良心。
孫無慮聽著嘟嘟嘟的忙音,隨意一笑,把此事拋之腦後,繼續自己的日程。
顧曉萌生著悶氣,不主動打電話也不去孫家,就和以往一樣,拿著姿態等孫無慮來道歉,當然也和以往一樣,什麼都沒等到。
她捱了一個周,實在捱不住了,又開始隔三差五地往長島別墅跑,孫太太對她非常歡迎,每次都讓王嫂做不少小吃招待,自己親熱地拉著她的手,聊家常聊電視劇聊社會新聞,簡直比對親女兒孫安恬都好上幾百倍。
這種熱情款待總算讓顧曉萌心裏舒服了些,但她還是意難平,因為孫無慮不僅沒道歉,甚至在她去的那麼多次都沒回過家,兩人連一麵都沒見著。
孫太太幾乎是看著她長大的,對她的心思了如指掌,笑道:“山不過來,你就得過去,總有一個要先邁步啊。”
顧曉萌悶頭不語,她很不甘,憑什麼每次都要我先服軟?但她也很不安,因為她不主動的話,孫無慮會完全忘記她的存在。更讓她覺得過分的是,每次一有摩擦,自己都又是生氣又是委屈,又想罵人又想大哭,可他卻總是沒事人一樣,絲毫不生氣,也絲毫不放在心上,你去找他和談,他也絕不刁難絕不記仇,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
她知道他生性淡定,不愛動怒,可她寧願他跟自己臉紅脖子粗地對罵,因為在她看來越淡定就越意味著不在乎,情緒不會波動也就不會產生激情,她不信他和白天藍在一起的時候也是這麼一副平湖沉水的模樣,永遠地波瀾不驚,不結冰不翻滾也不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