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位帶她出道的師兄,她心底還是十分敬畏的,甚至有點膽怯。她知道他有多深的道行,也揣摩不透他神鬼莫測的打法,對她而言他如一座山般矗立在麵前,那麼的高不可攀,可她也知道這座山她必須要邁過去,現在,機會來了。
她當即答應了唐堯,並開始著手了解項目情況,為正麵交鋒做準備,沒想到就在這時候,她的親媽又給了個新驚喜。
白太太覺得和楊文忠名不正言不順地不是個事兒,兩人一合計,不聲不響地領了證,迎來各自的第二段婚姻,她辭去了林家的活計接管五金店,楊文忠就到處上門提供家電維修服務,日子過得平淡又踏實。
白天藍事後才知道,張羅著要辦酒席訂婚紗照訂蜜月行,白太太堅決不肯,還罵她瞎搞胡鬧亂花錢,一大把年紀搭夥過日子,再弄這些不被人笑死,罵完又催她趕緊結婚要孩子。白天藍笑而不語。
孫無慮本來還挺淡定,現在也被刺激得要去扯證,丈母娘第二春都開在前頭了,年輕人再拖下去未免效率太低,哪知他的另一半不配合,非要打下東冶集團的項目當聘禮。
孫無慮也罵她胡鬧,女孩子結婚出什麼聘禮,而且他也不需要嫁妝,除了人之外什麼都不需要。
白天藍笑著解釋,一般女孩子結婚當然不出聘禮,但她不是一般女孩子,她答應娶他的,所以要打一片江山來下聘。
孫無慮聽她一本正經地瞎扯,一笑由之。久別重逢,對婚事沒任何計劃,兩個人也都沒做好心理準備,還不到水到渠成的時候。
不過,結不結婚也沒什麼區別,白天藍早就把原來買的房子讓給夕陽紅的兩口子,自己搬到公司對麵,和孫無慮瀟灑快活地非法同居。
她最近可得意著,和愛人破鏡重圓,母親又找到了合適的老伴,還撿了個便宜弟弟,尤其這個弟弟以前還是個碰不得的煞神。她現在不怕楊一諾了,時不時地逗他,有時楊一諾開車,她和孫無慮坐後頭,就忍不住趴向駕駛座,敲著他肩膀逼他叫姐姐。
楊一諾看在孫無慮的份上,再沒有像第一次見麵那樣**地懟她,但也懶得搭理,直接當她不存在。白天藍向孫無慮告狀:“瞧他的樣子,一點都不尊敬長輩,你幫我批評他。”
孫無慮虎口卡住她的後頸,把人拽回來坐好:“我為什麼批評他?人家跟你沒有血緣關係,幹嘛叫你姐姐?”
“沒血緣怎麼了,重組家庭的姐姐就不是姐姐?”
“姐姐,我叫你行不行?當姐姐是占便宜啊,你幾歲啦,還這麼幼稚?”
“你說我幼稚?你才幼稚!看見冰激淩就兩眼冒光,為了穿運動衣撒謊騙何總,多大的人了還數星星,還有,上次去大學校園逛,你裝輔導員嚇唬小情侶”
“說誰呢?誰幼稚?誰特殊時期還背著人偷偷吃甜品,趴船舷上跟魔鬼魚聊天,爬樹去救小貓,結果小貓下來了自己下不來,打電話讓我去接”
兩人互翻舊賬,力證對方更幼稚,開著車的楊一諾聽得直搖頭,心裏罵兩個幼稚鬼,罵完也不禁笑了。
歲月靜美而歡快,唯一令白天藍不舒服的,就是總有孫顧聯姻的緋聞傳入耳中,縱然知道是謠言,她還是無法完全平心靜氣地對待,可她也不能跳起來直接喊人是我的,隻能自我安慰,流言蜚語隨它去吧,時間會證明一切。
臨近年關,江城商會在金城大酒店宴會廳舉辦辭舊迎新雞尾酒會,以供當地有頭有臉的企業家聯誼,孫無慮作為舉國矚目的商界新星,自然也在受邀之列,這次,他沒有如以往般婉拒,反而要白天藍作為女伴陪他出席。
白天藍正好在生理期,不願喝酒,當然也不想參加酒會,跟他不用像跟客戶那樣虛與委蛇,她直截了當地拒絕,聲稱失血過多,要臥床休養。
孫無慮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笑道:“不用喝一口酒,禮服都可以不穿,你人陪我出現就行,也不用多久,那種無聊的聯誼啊,咱們大可以提前退場。”
白天藍琢磨出了意思,想了一會兒便即答應。不過,她當天化完妝容後,還是穿了長款禮服,又罩了件厚羊絨披肩,到了宴會廳感到暖了才脫下來。
孫無慮信守承諾,沒讓她沾一滴酒,隻不斷給她杯子換熱水,壽司、沙拉果蔬等冷食小吃以及甜品也不準碰。白天藍自己反倒饞得不行,聞著酒香盯著美食,眼睛挪都挪不開,趁他不注意趕緊用小簽取一塊可可慕斯塞進嘴裏。
這兩人是整個宴會廳最沒誠意的嘉賓,聽完會長的祝酒辭,隨便晃蕩了一圈後,就靜靜坐在休息區的小吧台,聽著管弦樂聊天,白天藍推孫無慮去祝酒,他隻是微笑搖頭,別人來敬酒,也全部替她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