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大抵是沒想到她突然間有這個要求，厲旺生愣住了。
“我讓你把褲子脫了，現在就脫。”她孩子都懷上了，一個男人而已，又結了婚的，她有什麼可害羞的。
到了這個地步，還是把問題確認清楚了，然後再決定怎麼過日子。
就象厲旺生他爸所說的，她一個二婚女人，又是這樣的年代，她還能怎麼樣？
她隻是想要知情權。
一個妻子的知情權。
厲旺生微微一顫，緩緩看向月秀，“秀兒，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聯想到他爸他媽追出來的情形，厲旺生後知後覺的終於覺察到了什麼。
“你是不是有隱疾？”忍了五個小時，才終於問出來，可月秀還是緊張。
“秀兒，你知道了？”
聽著他的聲音都顫抖了，再想起他從前對她的種種之好，月秀握住了他的手，“你放心，我隻是想要確定一下你到底怎麼回事，如果能治，咱就攢錢治病，厲旺生，我自己什麼情況，我清楚。”
“嗬嗬，治不了，沒了。”再也躲不過去，厲旺生隻得開口。
月秀隻覺得腦子轟轟作響，怪不得他去廁所都是用蹲的，怪不得他的喉結都不明顯，怪不得他俊美的象個姑娘似的，原來，所有的根源在這裏。
頹然的坐倒在地板上，月秀傻了。
可以說，厲旺生是騙了她。
可他說的也沒錯，他娶她，至少讓她的孩子有了一個名份。
她的心早就因為蔣龍而死了。
“秀兒，你快起來，地上涼，你放心，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我答應過的……”
“你答應了誰？”月秀猛的抬頭，目光箭一般的射向厲旺生，就覺得他話中有話。
“沒……沒什麼，你起來，去床上躺著，月秀，我知道你委屈了，不過你別擔心，等孩子生下來，落了戶口，有了身份，到時候，你想離婚就離婚。”
“然後孩子歸你，是不是？”
“月秀，我沒這麼想。”厲旺生解釋。
月秀起身就進了自己的房間，躺到了床上。
她沒哭。
她的眼淚早就因為蔣龍而流盡了。
有一個渣男蔣龍的對比，此時的厲旺生反倒是更好一些。
厲旺生說的沒錯，等孩子生下來，她再離婚也不遲。
天黑了。
一天沒吃飯的月秀靜靜的躺在床上。
食物的香氣飄過來，是厲旺生熱了中午兩人都沒吃的午飯，“月秀，我知道你恨我，可我也是為你好，我答應你的一定做到，等孩子落了戶口，我就淨身出戶，我不搶你的孩子，孩子是你的就是你的，你先吃飯，別餓著自己。”
月秀輕輕轉首，看著暗色光線下的厲旺生，“厲旺生，你是不是還有別的事情瞞著我？”
“沒……沒有了。”
可厲旺生結巴的一下，讓月秀莫名的就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她起身，接過飯碗吃飯。
就象厲旺生所說，她再生氣，可也要顧著肚子裏的孩子。
吃光了，她把碗放在床頭桌上，把被子蒙過頭頂，把自己藏在黑暗中，什麼人也不想見，什麼聲音也不想聽。
可不管發生了多大的事情，生活還要繼續，她的肚子也在一天一天的變大。
上班了。
百貨店的生意很好。
月秀正忙碌著，便聽到有人喊她，“陳月秀，真的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