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冉冉真高興,幸福的淚水再次蔓延,她忽然覺得有這一刻,她前半生受的所有的苦都值得了。
要去登記的前夜,歐陽清在房中,手中捏著一個牛皮紙的文件袋,另一隻手捏著一支煙,麵色凝重。
“冉冉,這是我送給你的結婚登記禮物,我會讓你在歐陽家沒有任何危險,每天都高高興興的。”
他把煙蒂摁滅,拿起文件袋起身,輕輕敲蔣芷薇的門。
“芷薇,你和秀賢到爸媽房間去一下,現在,有事。”
說完,他也去了歐陽百川和蔣美蓮的臥室。
對於蔣芷薇給蔣美蓮下藥的事,李秀賢一直是一無所知,他因為生意上的事正好出差。
聽說準嶽母出了事,他才急匆匆地趕回來。
歐陽百川的房間裏,眾人在沙發上坐下,蔣美蓮的氣色好多了。
她最近這些天每天都在琢磨著,到底要怎樣把女兒引回正軌而又不讓她狗急跳牆,這件事一直都沒有一個好辦法。她目前隻能先什麼都不做,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清,這麼晚了,有什麼事?你阿姨最近要靜養,長話短說。”歐陽百川坐在蔣美蓮的床邊說道。
“爸,阿姨,有兩件事。第一,我明天跟白冉冉去登記結婚。”他頓了頓,目光掃視了所有人,蔣芷薇的手微微顫抖。
她千算萬算,千防萬防,到底還是聽到這個消息了,這讓她心如刀絞,要是白冉冉在她麵前,她真恨不得直接撲上去掐住她脖子。
她眼神中流露出的凶光更加堅定了歐陽清的想法,他從身後拿出牛皮紙袋打開,把裏麵的東西拿出來,才又一次開口:“第二件事,給大家看些東西。”
他首先把材料交到歐陽百川手裏,他隻掃了一眼,手就開始發抖,冰冷的目光帶著憤怒和質疑射向蔣芷薇。
蔣美蓮一看歐陽百川的神色,也猜到了大半。
完了,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清根本就沒等到她想出妥善的辦法,就已經把事情給查了個水落石出。
蔣芷薇似乎也意識到了發生什麼事,她在老爺子的注視下,不由自主的心慌。
她又不敢問,生怕是她想多了,萬一問不管她的事,她反而出賣了自己。她強迫自己鎮定,再鎮定,勉強對歐陽百川微笑。
李秀賢和她一樣看著歐陽百川顫抖的手,在他和歐陽清臉上他都看到了凝重,可見事情不一般。
歐陽百川深吸了一口氣,沉聲問道:“美蓮,這件事你到底知情還是不知情。”
一句話可真問住了蔣美蓮,她怎麼說才好?
說知情,她會被認為蛇蠍心腸跟蔣芷薇一起被趕出歐陽家門,說不知情好像有有些說不過去。
她想了想,還是隻能裝傻。
“百川,你說什麼事?”
要不是看到她是剛剛失去了孩子,還在病榻上,歐陽百川非要對她咆哮一番。
她現在畢竟臉色還那麼差,他作為一個大男人,實在不忍心做的太過分了。
他把資料叫給她,說道:“你自己看吧,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讓我信服的說法。”
蔣美蓮顫抖著手接過他給的材料,神色突然變了,她使出最大的力氣揚手把那些東西往地上一扔,喝道:“蔣芷薇,你自己拿去看!我喝了那藥就覺得不對勁兒,我就懷疑你。可我想你是我親生女兒,總不至於做出這種事來。我真沒想到,真是你做的,你讓我太失望了!”
“什……什麼事?”蔣芷薇哆嗦著站起身,幾步走到材料前,蹲下身。
上麵她對白冉冉做過的每一件事都有記錄,最讓歐陽百川生氣的是最後一件,明確地記清楚她在誰的手上買的什麼藥,甚至連交易的照片上麵都有。
她傻眼了,這下子她所作所為全都瞞不住了。
她該怎麼辦?是認錯還是魚死網破?
蔣美蓮現在顧不得她,隻能自保,保住自己才能最終保住她。
她掙紮著坐起來,情真意切地對歐陽百川說道:“她做這些,我的確是不知情的。藥的事我多少懷疑過,就因為我的胎也有問題,我不能確定。更不能把懷疑告訴你,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孩子出了這樣的事,是我沒教育好。現在我會離開歐陽家,她也會離開。百川,我是愛你的,這麼多年我對你的情分你應該知道。不管怎麼說,你年紀大了,還是要保重身體,我走了。”
她說完,挪動雙腿,下床找拖鞋。
“你先別急著走,讓我再想想。”歐陽百川沉聲說道,在他看來這件事的確應該蔣美蓮提前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