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冉冉直直的站在街頭,一隻手拿著糍粑碗,一隻手抓著十塊錢,聽天由命的看著電三輪,一瞬間腦子裏一片空白。
就在老板變形的臉湊到跟前的時候,白冉冉隻覺得有一雙有力的大手從背後抱住她的腰,狠命的向後拉去。
“天啊!好險好險!”聽到別人發出的驚呼聲之後,白冉冉這才回過神來。
電三輪已經從剛才她站著的地方風馳電掣的開了過去,白冉冉從來都沒有想到這種車也能達到如此的速度。
傻傻的看著那輛車消失在街頭,隻有麵前幾個滾落的菠蘿提醒著她這不是一個夢。
“你怎麼搞的,明明看到城管來了,居然還敢站在街中間!”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到白冉冉的耳邊。
帶著心疼,焦急和劫後餘生的慶幸的聲音。
白冉冉此刻也是後怕得站也站不穩,她軟軟的靠在身後那人的胸口,呼呼的喘著氣。
“冉冉,你是個孕婦,怎麼可以一個人上街!”身後的人疼惜的撫著她的肩膀。
好不容易白冉冉才在混亂的腦子裏搜尋到了這聲音的主人,她半信半疑的回頭一看,果然看到了那張充滿了擔心和生氣的臉。
“雪鬆啊!”白冉冉大叫一聲。
秦雪鬆心有餘悸的看了看地上的菠蘿和追趕那輛三輪車的皮卡的影子,皺起眉頭對白冉冉說:“嚇得我差點丟了魂,你這個時候跑到街上幹什麼?”
“雪鬆,真的是你嗎?”白冉冉也顧不上那麼多了,轉身盯著秦雪鬆的臉,還伸手在他胳膊上打了一下。
秦雪鬆哭笑不得的說:“可不是我嗎?”
“你,你怎麼突然冒出來了?天啊,這是怎麼回事?”白冉冉驚喜的說。
“走走走,去安全的地方說。”秦雪鬆扶著白冉冉,穿過那些被剛才的一幕嚇得膽戰心驚的人們,向著公園裏走去。
白冉冉一邊走,一邊對秦雪鬆說:“你到底去哪裏了?我每次打你的電話都說無人接聽!我還問了好些同學,他們都不知道你的消息,好像你人間蒸發了一樣!”
“好不容易見麵,能不能說點吉利話?我不過是出趟遠門,怎麼就人間蒸發了?”秦雪鬆帶著白冉冉走到公園裏,把她安頓在一張長椅上,這才伸手抹去額頭上的冷汗。
白冉冉手裏還拿著那個碗,裏麵還殘存著兩塊糍粑塊兒,另一隻手上的十塊錢卻已經不知去向。
“你要不要吃?是手工的紅糖糍粑,可好吃了!”白冉冉討好的把碗遞給秦雪鬆,好歹人家現在算是救命恩人。
秦雪鬆瞪大眼睛:“你還惦記著吃?冉冉,我要怎麼說你才好?”
“我是因為剛才沒有給錢,所以才去追那個糍粑老板的,一時心急就忘了自己身在何處嘛!”白冉冉笑著說。
秦雪鬆搖著頭:“你竟然還笑得出來?剛才嚇得我快要腦漿炸裂了!”
“這不是安全了嗎?”白冉冉看秦雪鬆對她的紅糖糍粑不感興趣,又縮回手,自己吃掉了。
“冉冉,你怎麼還跟以前一樣單純,原本我以為你會變得成熟世故一些,所以才放心離開的。”秦雪鬆的心裏依然對白冉冉充滿了疼愛,隻是沒有表達出來。
白冉冉笑著說:“難道差點被車撞到了之後就得痛哭流涕,嚇得瑟瑟發抖嗎?我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經曆了一些事情之後就會好好總結經驗教訓,卻不會沉浸在後怕之中。”
“這倒是。”秦雪鬆拿過白冉冉手裏的空碗丟進垃圾桶之後,這才走回到她身邊坐下。
“你不是說你放心離開了嗎,怎麼會在這樣緊急的關頭突然現身,還救我於危難之中?”白冉冉鎮定下來之後,恢複了冷靜,她疑惑的看著秦雪鬆說。
“這個嘛......”秦雪鬆抬頭看了看那些飄黃的銀杏葉,聳聳肩沒有繼續說下去。
白冉冉著急的說:“你快點說啊,是你剛好回來路過這裏,還是你在悄悄的保護我?”
“我是走過一段時間,後來我打聽到你和歐陽清已經和好了,所以我又回來了。”秦雪鬆不想讓白冉冉知道自己一直都在她的周圍,所以撒了個謊。
“那你這個時候出現在公園門口是怎麼回事?”白冉冉有點懷疑,因為事情太巧了。
秦雪鬆笑著說:“我來看菊展啊,誰知道才剛剛走到公園門口就看到一個饞貓孕婦站在街頭差點被三輪車給撞到。”
“真的?”白冉冉眯著眼睛盯著他看。
“真的,所以說有些事情是注定了的,我也沒有辦法!注定你這次隻是有驚無險。”秦雪鬆的笑容溫暖,眼神平和。
白冉冉半信半疑的點點頭:“那好吧,我就相信你是偶然救了我,但是我們再見是必然的,怎麼都不可能老死不相往來,又不是有著深仇大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