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輕輕吐出一口氣,華豐從入定的狀態退了出來,掩了掩眼中的光華,就緩緩睜開了眼,就看見了坐在她不遠處的李豔華正抱著多羅寶鏡又驚又喜看著她,眼中還隱隱閃爍著一些不知名的情緒。
“你,你恢複了?”看見華豐起身,她也抱著那比她半身高的寶鏡局促起身。“好多了,應該不成問題。”華豐很禮貌點點頭,問了一句,“不知豔華小姐接下來是怎樣打算的?”她的視線落到了女子懷裏緊緊不放的多羅寶鏡,暗忖:又是一個癡人!
那位高人的手劄裏對這東西也是很感興趣,記載得比較詳細——隻需癡人的十年心頭血,便可從寶鏡窺得昔日愛人的麵容。這傳說也不知是真是假,但因此引出的癡男怨女卻是多不勝數。
李豔華顯然也是看到了她的目光,更加局促抱著多羅寶鏡,想要開口要回二哥的多羅寶鏡,但這明顯是他人的所得戰利品,這樣貿然開口向一個不熟的人要東西,怎麼也說不過去。於是她咬著嘴唇,無措站在原地,隻覺手裏的多羅寶鏡重若千鈞。
但華豐隻一眼就收回了的視線,對多羅寶鏡再不置一詞,直道,“豔華小姐,不知之前華某說過的話可還算數?”李豔華明白他指得是幻藍光心的歸屬,卻忍不住想起隻要他殺了七弟自己就為奴為婢的誓言,雖然沒多想,但也忍不住熱了熱臉。
“公子自便就好。”她垂著頭,細聲回答。難得大狼幫彪悍的女堂主也有一天會羞澀,這不知讓對她狠辣作風聞風喪膽的人的來說,這是一個多麼驚心又驚魂的場景。
華豐很滿意她的識時務為俊傑的表現,走到樹下就仔細端詳起來。這顆千年幻藍光樹不止比百年光樹要大上一圈,繁茂的枝頭上綴著的是一眼望不穿的藍色葉子,幽藍的光並不顯得陰森反而多了一種寧靜的美,
在藍色光暈的照耀下愈發顯得高貴和迷人。
華豐仔仔細細端詳了一會兒,就掏出隨身攜帶的鋒利匕首,在光樹的樹幹前有模有樣比劃著要怎樣將幻藍光樹開膛破肚取其心髒。
被華豐一連串動作給糊塗的李豔華最終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聲,“公子,你在做什麼?”
華豐很自然回頭一笑,細碎的幽光灑落在臉頰上,有種動人心魄的俊逸,“取心。”
李豔華絕不承認她被麵前風華絕代的妖孽給色誘了,手抵著唇輕輕咳嗽一聲,眼兒亂飄,“幻藍光樹的光心都長在樹頂上,能夠更好吸收日月精華。”
“哦,我剛才隻是想試試這匕首鋒不鋒利。”華豐的身形滯了一下,對著她依舊笑得春暖花開,然後神色不變將匕首放回袖裏,似乎所說的就是這麼一回事。連李豔華都有種自己小瞧人了的罪惡感。
華豐飛身上了足足七丈多高的樹頂,果然,在那一團團蘊著藍色光暈的狹小地帶,三團像小太陽的藍心正上下浮動著,好似一個想要掙脫母親懷抱去玩的調皮小孩子。
“三顆光心!發了,真是發了!”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小胖子捧著白花花的小臉蛋,一屁股坐在那狹小的地帶旁,留著口水看著那三顆幻藍光心。
華豐有時對這個小胖子是挺無語的,作為長生冊的器靈,卻總帶著一股猥瑣的小樣。習慣就好,習慣就好,華豐自顧自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