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梁家兩口子對自己的關心,蕭瑾忽然覺得這農戶人家真的很單純,在宮裏這些年,他真的是受夠了人心間的猜度,現在看著這兩口子很是親切。
他站起來感謝的道:“謝謝梁叔關心,我們帶回來的人也夠了,也不是大修,就不用雇人了,我們會盡快離開的。”
“嗯,以後你們有機會再回來吧,咋說這房子是你家的,對了你家還有幾畝地,這些年也都慌了,你們要是在京城過得不算寬敞,就把地租出去,也能多點進項。”梁叔很為他們家著想的道。
蕭瑾和玄妙兒不知道這些,但是也不敢亂安排人家胡家的祖產,因為人家胡家人改天真回來了,不是給人找麻煩麼?
“那些先不著急,這都秋天了,來年清明我們再回來安排就是了。”蕭瑾把這都含糊過去了。
玄妙兒把要帶給裏正的東西都拿出來,放在桌子邊上。
梁叔看玄妙兒準備好了:“那咱們這就去吧,去晚了人家該睡覺了。”
蕭瑾站起來,親手拎著禮物:“那就請梁叔帶路了。”
梁嬸子沒跟著去,婦人家也不好跟著老爺們到處去,並且家裏還有孩子呢,就回去了。
他們幾個路上也沒遇見幾個人,因為這天黑了,村裏有官兵,也沒誰出來,就連孩子的哭鬧聲都沒了。
以往秋收時候累是累,但是都開心,看著好的收成,家家都是歡笑聲,晚上不乏殺雞宰鴨的,這村裏秋收是最熱鬧的,可是如今冷清得有些淒涼。
村子不大,很快就到了裏正家裏,這剛進了裏正家的院子,就聽見兩邊的談笑聲,窗紙上映出幾個人圍在桌邊喝茶的影像。
這時候有婦人迎出來。
梁叔上前對著那婦人道:“裏正夫人,這是胡進士的兒女,回來俢墳,今個特意來拜訪裏正的。”
那裏正夫人先是有幾分驚訝,隨後又帶著些不屑:“呦,胡進士家還有人啊,我還以為都死絕了呢!”
原本裏正兩口子以為胡進士這作了大官的,回來還能給村裏辦點大事,自己也跟著占占便宜,可是沒想著都沒上任,沒錢沒權的。
並且聽說胡進士快死了,所以也就沒什麼怕的了,要知道自己家現在來的人都是京城的大官員,哪個不比那胡進士強。
玄妙兒看了一眼裏正夫人,這女人一看就不是好相與的,眼角眉梢都帶著一股子的邪氣:“讓夫人您失望了,都活的挺好的,就是這些年家父身體不好,無法長途跋涉,又需要兒女盡孝膝前,所以一直沒辦法回來。”
她不能得罪人,畢竟自己是來辦事的,這不能讓人懷疑,但是裏正的媳婦說話太難聽,自己委婉的頂了她一句。
裏正夫人倒是沒聽出來:“呦,我還真的忘了,今個可是聽說了,胡進士這沒個福氣的命,中了進士無福消受,你說這連上任都沒上呢,就臥床了,這得病的多重,連祖墳長草了都不管,這忘記祖宗的,那可是遭人唾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