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靳辰的黑眸裏湧出些暴戾,看見她臉上的不安,不由在她的額頭重重敲一擊爆栗。
“你很好奇?”他的聲音很輕很輕,透著陰冷的壓迫。
“不好奇!”她趕緊搖頭擺手,“絕對的!大叔,我一點兒都不好奇!真的!你相信我!真的不好奇!”心虛的麵色顯露無疑。
他的冷光絲毫沒有減少,她隻能僵硬地偏頭,望向窗外,見車子停在母親埋葬的墓園前,她的心微微一顫,無數疑惑湧上心頭,將她的心神都禁錮了。
“下車吧。”他向前輕輕擁住她,“有我在。”
“怎……怎麼……”她低眸,掩飾自己的慌亂,“怎麼……到這兒來了?”
他沒有回話,領著她出去,一直走到她母親的墓地前。
保鏢跟在兩人身後,手中提著一些祭拜需要用的物品。
風很大,元月月站在溫靳辰身邊,他強悍的身軀已經幫她擋去不少寒意。
四周是安靜的,隻有風呼嘯而過的聲音,像凶猛的野獸在咆哮,她不由向他身邊又靠近了些。
“不向媽介紹我?”溫靳辰率先出聲。
元月月看了他一眼,再看向墓碑,輕聲說:“媽,這是溫靳辰,是溫家大少爺。”然後就沒了聲音。
一道冷光在她身上淩厲搜刮,他蹲下焚燒紙錢,沒有了遮擋,陰戾的冷風瞬間就肆無忌憚地侵襲著她,害得她重重一抖。
“媽,我是月兒的丈夫,是你的女婿。”低沉醇厚的嗓音從唇齒間溢出,格外動聽。
聽著他堅定的語氣,她的心跳慢了半拍,緊接著,又快速躁動。
在母親麵前,她其實很心虛。
“很謝謝你當年把她生下來。”溫靳辰沉聲,“唯一遺憾的,是你在那天離開這個人世。”
“這丫頭很善良,也很樂觀,對於你的離開,她很傷心,也很難過,落下了從此不過生日、也不敢去醫院的毛病。”他回眸,看了她一眼,再繼續說:“常常在夢裏,她還會喊‘媽媽’,我受傷的時候,她唱的歌是‘世上隻有媽媽好’。”
聽著溫靳辰一聲一聲的絮叨,元月月好詫異。
這個男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話了?
可她卻因為他的話而變得好溫馨,他們同樣都是沒有母親的人,他感同身受她內心的悲苦。
他蹲在那兒燒紙錢,渾身上下散發著溫柔又迷人的氣息,沒有一絲冷意,仿佛換了個人似的。
她不由也蹲了下來,跟著他一塊兒燒紙錢。
“媽,你在那個世界不要節省哦!沒錢了我就給你燒,想買什麼就買,錢不夠了就托夢給我嘛!”她輕聲喃喃,“要照顧好自己。”
火光印在她的臉上,將她的小臉烤得染上一層紅暈,火苗在她的眼睛裏跳動,亮晶晶的,格外好看。
他不由握住她的手,也被火烤得暖暖的,一直暖到他的心裏去。
“媽,我和月兒明天就去領證了。”他對上她的視線,“有我照顧她,你不用擔心。隻是能不能幫我個忙,讓這丫頭安分點兒,別總想著怎麼往我身邊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