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醫院裏,溫遠候依舊躺在病床上,連眼皮都沒有動過。
守在房裏的保鏢聽見窗戶口有動靜,他警惕地走去看看,卻是才挨近,一把刀子就插進了他的脖子,速度極快,他都還來不及反應,倒地的前一秒,溫良夜扶住他,不讓他發出響動,驚擾到外麵的保鏢。
溫良夜將保鏢拖到牆角,這時,溫耀文順著爬上來,兩人對視了眼,就都用一種冷漠的目光看著溫遠候。
病房外的保鏢完全沒有察覺到病房裏的一切,依舊是站在門口守候。
溫良夜的唇角向上微微一勾,看著自己肩膀上滴落的雨水,再看向溫遠候,懶懶一句:“爺爺,我和爸來看你了。”
“也算是來送他最後一程吧!”溫耀文語氣淡淡地接話,“夜,親手來殺死你爺爺的感覺,好不好?”
“嘖嘖!”溫良夜深吸一口氣,露出一抹向往已久的愉悅,輕啟薄唇:“說真的,我還真有些舍不得呢!好歹,他是我爺爺啊!長這麼大,我可是一直都希望自己能夠得到他的認可呢!”
“等你把溫氏集團接手過來,再在他的墓前告訴他,他就會對你另眼相看了。”溫耀文向溫遠候走近幾步,再輕聲:“看看我們對他有多尊重,了結他的性命,還親自來。”
聽言,溫良夜唇角的笑容加深了些。
他就喜歡自己父親這樣華麗的殘忍,連取人性命,都能找到那麼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看了看溫耀文,再看了看溫遠候,聳聳肩,沒有說話。
溫耀文的目光始終落在溫遠候身上,他臉上的笑容越來越詭譎,可惜地歎氣:“爸,你別怪我這麼絕情,一切都是你逼我的。如果你肯乖乖地把公司交給我,現在,我們一家人不是依舊其樂融融的在一起嗎?”
“是啊!”溫良夜也是歎息,“爺爺偏要那麼固執,非得要和我們作對。當初,如果不是爺爺做得那麼絕情,其實,我們大家可以過得很好。”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溫耀文的眼裏閃過一抹深邃的唏噓,“不該死的死了,該死的,卻還沒死。”
跟著溫耀文的話,溫良夜的心微微揪緊……那不該死的人,就是他的母親啊!
他從小就過著沒有母親的生活,人生缺失了母愛,沒有人知道他有多孤獨。
尤其是父親生病之後,他就一直一個人,誰都不待見他,不給他好臉色。
他唯有自己努力,唯有讓自己變得很能幹,才能證明自己的存在。
他那麼頑強的活下來,就是為了讓自己有朝一日出人頭地,讓那些曾經瞧不起的人看看,他是個多麼不容忽視的人!
現在,他離那一步已經越來越近了!
“爸。”溫耀文繼續出聲,“你還打算繼續裝睡嗎?都已經是快死的人了,難道,你不打算留幾句遺言在這個世界上?”
說著,他從腰間掏出一把小刀,取下刀的皮套,刀子在閃電的照耀下,現出森寒的冷光,晃得人眼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