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元月月揪緊了拳頭，“我並不在乎你怎麼想，但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他在對你的時候，為什麼可以那麼溫柔？”元思雅吸了吸鼻子，自顧的出聲，“我陪在他身邊那麼多年，做了好多好多事讓他能夠愛上我，他都無動於衷。我和你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元月月，為什麼我們倆的命運相差這麼大？”
元月月的唇角尷尬地勾了勾，不知道該怎麼才能回答元思雅的話。
“甚至是……”元思雅瞪著元月月，“如果當初我不逃婚，他好像也不會像愛你這樣愛我。你到底用了什麼辦法讓他這麼愛你，到底為什麼？”
“我從來沒有談過戀愛，和他認識之後，做了很多犯傻的事情。”元月月陷入回憶之中，“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那麼愛我，但我想，有可能是因為我和他待在一起的時候，有觸動到他內心的什麼。去世的爺爺說過，是因為我的存在，才讓辰重新擁有快樂。”
“快樂？”元思雅皺緊眉頭。
她從來沒有讓溫靳辰快樂過。
“如果你是真的愛他，就會為了讓他快樂而努力。”元月月輕聲，“他的腦袋裏有塊碎片，你應該知道吧？”
“你……說服他做手術了？”元思雅的語氣聽起來很驚恐。
元月月的雙拳不自覺的揪緊，然後，點頭。
元思雅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這麼多年了，溫靳辰身邊的人幾乎天天都在勸他要治療，可他從來沒有聽過。
卻因為元月月，他選擇治療。
“你不怕嗎？”元思雅問，“萬一手術失敗，他會就此死亡。”
“當然怕。”元月月的眼睛微微睜大，“可是，我很清楚，再拖延下去，那塊碎片會更加難取出來，他會死得更快。”
頓了頓，她再說：“我相信，他會和我一起挺過難關。”
“你就憑一份這樣的相信，就敢勸他做手術？”元思雅瞪大雙眼，“元月月，你瘋了嗎？他如果不做手術，或許還能活好幾年！”
“我不需要好幾年。”元月月一字一頓，“我要一輩子。”
“萬一他會很快就死呢？”元思雅快要抓狂了，“我不明白，為什麼你這麼斬釘截鐵地連害怕都沒有！”
元月月看了眼元思雅，再望向窗外，輕動唇瓣：“碎片在他的腦袋裏，他平均一個月都會頭痛一次，最近疼得更頻繁，你知道吧？”
元思雅瞪著元月月，沒有回話。
“那種痛，是生不如死的痛。”元月月深吸一口氣，再說：“我能猜到他在時間最好的時候不肯動手術的原因，因為，他不知道我過得怎麼樣，他用那種方式懲罰他自己，或許，連他自己也不確定，這輩子還能不能再見到我。”
元思雅的眉頭一緊，隻聽元月月繼續說：“我很後悔，後悔自己為什麼這五年來，明知道他在哪兒，卻不肯來找他，讓他過得生不如死。所以，我寧願去守著一個美好的希望，也不願意他的頭痛再那麼頻繁的發作。我相信他，一定會陪在我身邊，生生世世。”
元思雅躺在病床上，看著自己手腕上的紗布，再想想自己這幾年來的守候和付出，才發現自己有多愚蠢和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