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穿過樹枝,映射下來斑駁的樹影。形狀千奇百怪。樹林中的草地上,還殘留著去年冬天的遺留下來幹枯落葉,踩在上麵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一路走了一會兒,最初的興趣,已經逐漸消散,伴隨而來的是,那幾個學生不斷的叫苦聲。
這些高中生們,幾乎每天都在埋頭苦學,被各種書山題海淹沒,哪裏有機會鍛煉身體?一周兩節的體育課,基本上也不會進行劇烈的體力鍛煉,再加上平時上下學幾乎都是車接車送,要不然就幹脆住校,久疏鍛煉,導致這些學生們四體不勤,五穀不分,背著一個小背包,還沒有走兩公裏的山路,就汗流滿麵,雙腿發軟。
“這些學生還都是一些慫包軟蛋。”左建迎風點燃一根煙,心裏暗忖,要是將這些學生扔到部隊裏,來上一個負重五公裏越野,恐怕還沒有跑完一半的路程就都全部趴在地上了!
蘇詩詩同樣也是額頭上香汗淋漓,她擦拭了一把汗水,心想,看來今天這一次還真是來對了,不但讓學生們能夠放鬆心情,而且還能夠讓他們鍛煉身體!
“哎呦!”莫永剛突然發出一聲慘呼,他剛才一個不小心,碰到了尖銳鋒利的灌木刺,不但將他的運動褲撕開一道口子,而且將他的小腿劃出一道鮮血淋漓的傷口,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
“哈哈哈,莫老師,你怎麼不注意點兒?”左建幸災樂禍的笑著。
莫永剛怒哼哼的瞪了他一眼,蘇詩詩走過來,看了看他的傷口,從隨身攜帶的包裏,掏出一包衛生紙,不無歉意的說道:“不好意思啊莫老師,連累的你受傷了……我也忘記帶止血藥了,你先用紙擦擦血吧。”
莫永剛登時受寵若驚,裝出滿不在乎的樣子,“沒關係,隻是一點兒小傷口而已。”溫香撲鼻,看著眼前佳人俏麗的容顏,莫永剛一瞬間頓時覺得傷口似乎並不是那麼疼了。
看見莫永剛停下來處理傷口,那些學生也俱都停了下來,隨便找上一處看上去還算幹淨的地上一坐,紛紛叫嚷起來。
“蘇老師,我們究竟要走到哪裏啊?”
“沒錯,我的腳都走出血泡了!”
那個小胖子一邊用力捶打著腿,一邊叫苦不迭,氣喘籲籲的說道:“蘇老師,我實在是走……走不動了。”
“哼,沒出息。”孟憲剛雖然也有些勞累。但他還能勉強站著,至少沒有像他們那樣不堪。
“同學們,我們在堅持一下……”蘇詩詩打起精神說道:“我們的目的地馬上就要不遠了,我在網上查過資料,在不遠處有一個山溪彙聚而成的湖泊,岸邊景色優美,我們今天就到那裏去進行野炊。”
“還有多遠啊,蘇老師。”小胖子疲倦的說道:“我都已經走不動了。”
“少廢話。”孟憲剛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小胖子有些畏懼的縮了縮頭,嘴裏不知道在嘟囔一些什麼。
“喂,你怎麼和同學這樣說話?”左建插嘴說道。
“和你有關係嗎?”
孟憲剛頂了他一句。孟憲剛覺得很不爽。要是其他同學的家長都跟來了,也就罷了,結果偏偏居然一個學生家長都沒有跟來。這樣以來,左建的出現,讓他覺得自己很沒有麵子——跟其他學生相比,自己簡直就像是一個還在幼稚園上學的小屁孩子一樣,走到哪裏都得家長陪伴才行。
左建摸了摸鼻子。幹生氣沒有辦法。他發現按照沈墨濃所說的“曲線救國”的辦法——先和孟憲剛成為朋友,這個辦法很難。至少在他看來,無論什麼事情,孟憲剛都極為反感自己。
“哈哈。”這一次輪到莫永剛在一旁幸災樂禍的譏笑起來,同時不忘好奇的問了一句:“左先生,你和孟憲剛到底是什麼關係?”
“莫老師,請你不要打聽別人的隱私!”孟憲剛哼了一聲,在第三高中裏,他最看不慣的老師,就是莫永剛了,這家夥相貌英俊,家境富裕,似乎什麼好事兒都讓他趕上了。
更讓孟憲剛不爽的是,莫永剛居然敢打蘇詩詩的主意!
難道他不知道,蘇詩詩是班內所有男生,公認的女神嗎?
“這位同學,你就這麼和老師說話嗎?”莫永剛的臉色陰沉下來,他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到了莫大的挑戰。
“莫老師,難道我有說錯什麼嗎?”孟憲剛反問了一句:“難道我們學生就不能有點兒屬於自己的隱私?”
莫永剛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
“好了,我們出發吧。”蘇詩詩連忙出來打圓場。
一眾疲倦的學生,打起精神,背著背包,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