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要回到十幾分鍾之前。
按照左建先前分配好的任務,莫永剛來到樹林深處,四下搜集幹枯的樹枝。
“他麼的,有沒有搞錯?”莫永剛彎腰從地上撿起一截樹枝,心裏暗忖,今天這場春遊,明明自己計劃著趁這個機會,能夠和蘇詩詩有大量單獨相處的時間才對,怎麼現在居然會變成,左建和蘇詩詩單獨相處了?
想起早晨在學校門口,見到左建和蘇詩詩兩人笑語相談的樣子,莫永剛心裏越想越是生氣。覺得一陣酸溜溜的。
“左建這家夥說是捉野味,我看實際上,是想在蘇詩詩麵前炫耀,表現一下吧?”莫永剛越想越覺得自己這個猜測沒有錯,“不行!我不能讓那家夥得逞。我得想個辦法,讓他在蘇詩詩麵前丟臉出醜才對!”
想到這裏,莫永剛扔下手裏的樹枝,轉身向來路走去。
剛走了幾步,他停下腳步,“不對,我不能跟在他們後麵,我得繞到他們前麵才行,看看左建那家夥打的是什麼主意……哼,抓野味?這山上除了山雞、兔子之外,還有什麼東西是野味?但是這些動物可不是那麼好抓的。”
“難不成,左建這家夥以前是獵人?會布置陷阱?”莫永剛心裏胡思亂想的猜測著。
“嗯,應該是這樣。”雖然莫永剛也覺得自己這個推測並不是很靠譜,但他實在想不出來,如果左建不是獵人,在沒有獵槍以及布置陷阱工具的情況下,靠什麼來抓那些長翅膀、或者是四條腿的動物?
莫永剛一邊走,一邊思考著:“嗯,如果左建是打的布置陷阱的主意,那他肯定不會隻布置一個陷阱……嗯,我就找個機會,悄悄的將他的陷阱破壞掉,讓他和蘇詩詩白等半天,哼,他已經把大話說出來了,到時候如果連一隻動物都抓不到後,我看他怎麼兌現先前吹下的牛皮!”
“或者,我等他布置好陷阱後,我先躲在一旁,如果有呆頭呆腦的山雞鑽進陷阱,我就把它抓住,然後把陷阱破壞,等到眾人都準備好了之後,才發現左建毫無收獲,大家無比失望的時候,我再出現,把山雞拿出來……”
他已經幻想到,當所有人紛紛失望時,自己提著山雞出現,惋惜的說一句:“不好意思,柴火沒有收集好,反而是順手抓了一隻山雞回來!”
到那時,眾人一定會用崇拜敬佩的目光看著自己……“哈哈哈!”想到興奮處,莫永剛忍不住手舞足蹈起來。
為了抓緊時間,抄小路繞到左建和蘇詩詩兩人的前麵,莫永剛可謂是下了一番辛苦。他並沒有選擇平坦的道路,而是踩著去年冬天殘留下來的幹枯灌木叢而過,細小的尖刺,將他的褲腿撕扯成一條條的布條,小腿被劃出好幾道小口子了,都沒有讓他的興致降低半分。
嘩啦一聲。
莫永剛重重的一腳踏在一簇灌木叢上,眼前是大樹垂下,綠茵茵的枝條,他隨手將這些枝條拂到一旁,打算繼續前行。
不料,一根冰涼的枝條,仿佛有生命一般,不但沒有被他拂開,反而順勢纏在了他的手腕上。
莫永剛並沒有在意,看都沒有看一眼,隨手一甩,打算把這根煩人的枝條拂開。
不料這根枝條不但沒有被甩掉,反而緊緊的纏住了莫永剛胳膊上!
這時,莫永剛才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了,他轉過頭定晴一看,頓時嚇的魂飛魄散,渾身汗毛倒豎,一瞬間,冷汗遍布全身!
這哪裏是枝條?這分明是一條黑黃花紋相間的黑蛇!
黑蛇那猩紅分叉的舌信,吞吐不定,冷冰冰的蛇眼,恰好迎上了莫永剛目光。
“啊……救啊……救命啊……”
莫永剛大腦一片空白,隻是憑借本能反應,放開嗓子,撕心裂肺的叫喊起來……
“莫老師!”蘇詩詩氣喘籲籲的跟在左建後麵,跑了過來,由於擔心莫永剛發生了什麼事情,跑的十分著急,白色的運動褲,同樣被灌木的刺劃破了幾道口子,“你怎麼了?”
她看見莫永剛渾身僵硬,保持著一支手臂平伸的姿勢,臉色如土,站在哪裏就像是一個木頭人一樣,一動不動。
“別,別過來……”
莫永剛顫聲說著,聲音發抖,幾乎快要哭出來了。他能夠清清楚楚的感覺到那冰冷滑膩的蛇身,在他手腕上緩緩收緊,他生怕左建和蘇詩詩兩人過來,會驚嚇到這條黑蛇,萬一,萬一驚到這條黑蛇,咬自己一口怎麼辦?
“怎麼了?”蘇詩詩沒有看見莫永剛手腕上那條收緊的黑蛇,她腦海一片糊塗,這莫永剛又是喊救命,又不讓過去,他是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