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狐的生命中,她是第三次,有這樣危險到了極點的感覺。
第一次,是一個深夜中,一夥蒙麵的人,衝進她的家裏,肆意殺戮,小小年紀的她,躲在床底下,嚇的渾身發抖,連大口喘氣都不敢做到。
第二次,是花狐進入訓練營中,在她訓練最疲憊的那天晚上,突兀之間,被心底深處猛然發出的危險感驚醒……然後,她發現,同一訓練營的士兵,打算趁她熟睡時下手……
……
這一次,花狐心裏冒出的危險感,比那兩次還要讓她覺得危險,恐怖,甚至,這一次,她身上的汗毛,在這一瞬間,都不由自主的炸了起來。
意識到這一點兒之後,花狐沒有絲毫的猶豫,反手探向了自己的靴子旁邊,在那裏,有一柄鋒利無匹的匕首!
隻可惜,花狐的手,剛伸出去,一隻帶著淡淡血腥味道的手掌,快捷無比的捂住了她的嘴,緊接著,一柄冰涼,帶著死神氣息的匕首,準確的劃過了她的喉嚨……獻血激射而出,花狐拚命的想要發出嗚嗚的聲音,但隻是,那隻手掌死死的捂住了她的嘴。
她連一點兒聲音都沒有辦法發出來。
伴隨著獻血飛濺而出,花狐察覺到,自己身體裏麵的力量也在隨著獻血的流逝,而飛快的消失著。
她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起來,在臨死之前,她努力瞪大眼睛,想要回過頭去看一眼,究竟是誰,從身後悄悄的摸了過來,殺掉了自己。
隻可惜,她注定要失望了……
看著這個陌生的美女,就這樣香消玉殞在了自己的手裏,左建的眉頭,連動都沒有動一下,就這樣冷酷的看著她的身體,一點兒一點兒的變軟,直到沒有任何動靜為止。
左建輕輕的將花狐的屍體,放在地上,動作輕靈無比,連一點兒聲音都沒有發出來。相反,他並沒有覺得自己做的不對……要知道,這個陌生的美女,就在前一秒鍾之前,還抓著狙擊槍,想要幹掉自己。
當然,前提是她能夠看見自己才行。
這就是狙擊手的悲哀,隻要他們被擅長單兵作戰的士兵,摸到他們的身後時,這個時候,就意味著他們,離死神並不是很遠了。
讓左建有些意外的是,獵狐小隊的這個狙擊手,竟然是一個女人……而且,她的皮膚還不錯,挺光滑的。
伸手在花狐的鼻子下麵探了一下,左建確定,她的確是已經沒有呼吸。旋即,左建來到了窗前,進入到了花狐剛才的狙擊位置裏。
不得不說,花狐選擇的狙擊位很棒,在她的這個位置上,可以將化肥廠正麵的180方向,幾乎都能夠看的清清楚楚。
這也是每一個狙擊手要做的事情,選擇狙擊位置的時候,必須要選擇,利於藏身,觀察麵積廣闊的地方。
而左建,也是從這樣的角度下手,才摸索到了這裏。
隻能說,花狐吃了輕敵的虧……或者應該說,整個獵狐小隊的人,都有些小瞧左建了,他們自認為,將慕言冰和沈雨馨兩女抓住,就等於是抓住了左建的軟肋,可以威脅到他。但是他們絕對不會知道,一旦真正惹怒左建的下場是什麼。
況且,左建也不是那種束手就擒,坐以待斃的人,所以,獵狐小隊想要憑借過去的經驗來對付左建,隻有一個字,那就是笨!
對於狙擊槍,左建並不是很拿手——要知道,一個合格的狙擊手,培養起來十分困難。而且,狙擊手講究的是一擊致命,在每一發子彈射出去之前,他們都是要經過各種角度、風速、濕度等一係列的計算後,有了百分之百一槍斃命的把握,才會開槍。
否則的話,是萬萬不會輕易開槍的。
況且,現在在這麼黑的地方,讓左建使用一支他並不熟悉的狙擊槍,他寧願不用。相比之下,他更加信任自己手裏的手槍。
這槍,是納林縣的張局長,私下裏給他配的。因為那幾天,薛金山等人的目標是左建,為了以防萬一,張局長思來想去,決定給左建配了一把手槍。
張局長以為左建並不會用手槍,當他把手槍給左建時,還很是嘮嘮叨叨,再三提醒了左建一番,告訴他,不要用槍口對著人,不要隨意將保險打開等廢話。
當左建在張局長麵前,展示了一下單手換彈夾,槍槍十環的槍技之後,張局長立刻聰明的閉上了嘴,敢情自己剛才那些話,是魯班門前弄大斧,孔子麵前讀聖書啊。
……
握著手機,一步一步,慢慢向化肥廠門口走來的薛金山,手心中緊緊的攥著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