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請大夫!”黃鶴樓吼道。
小廝立馬飛奔而出,這時隻聽一聲:“我是大夫,不必請他人!”
隻見一三十左右的男子,從外麵圍觀的人群中走出來,對著黃鶴樓作揖行禮:“在下願為小娘子診治。”
黃鶴樓喜出望外:“你若是保住了孩兒,我賞你黃金千兩。”
傾城隨意的看了一眼門外,無意間瞥見了被扔出去的女子,眼中染過一抹得意。莫非,這人是她找的?傾城並不想插手此事,隻是默默的看著。
男子不急不緩的掏出一根絲線,從小妾的手腕上穿過,號起脈來。
傾城一看,心裏便了然。這人果然是那女人派來害小妾的。所謂懸絲診脈,不過是做戲罷了。
問診講究望聞問切,這切脈便是需要醫者的手,真真切切的搭到病人的脈象上,非此不可。
自古懸絲問診不過是根據望聞問的結果,而判定病情的。
傾城嘴角微勾,自顧自的喝著酒。
“大夫,如何?”黃鶴樓緊緊的摟著小妾,緊張的神情不似作假。
“黃老爺,這…情況不妙啊。”男子語氣哀傷,說道:“這保大保小,還望老爺定奪。”
小妾臉色頓時更加難看,若是孩子沒了,以後自己在府裏哪裏還能作威作福,若是保了孩子…
“噗嗤~”傾城剛喝進口裏的酒生生的噴了出去。
傾城擦了擦嘴,一臉惋惜的看著噴在食案上的酒,歎了口氣。“你笑什麼!”
黃鶴樓氣的一拍桌子,質問道。
“黃老爺別生氣,在下略通黃岐,隻知道這兩個月大的孩子不過是這櫻桃大小,敢問這位先生,這保孩子是怎麼個保法?”傾城含笑問道,一邊吃著櫻桃。
小嘴兒鮮豔欲滴,肌膚瑩白如玉,竟是把人看的癡了。
“這…”男子一時失語。
“估計是想泡酒喝了吧?先生的戲挺足啊!”傾城收了頑劣的語氣,義正言辭道:
“為醫者,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立絕學,為萬世開太平。你如此草菅人命,道德淪喪,不配為醫,來人,把他給我送到雲城府衙,嚴加審訊!”
傾城轉身:“黃老爺,您的小妾並無大礙,隻是受了驚嚇,回去好生養著便是。”
黃鶴樓感激涕零,哭著喊著要和傾城結拜,傾城婉言相拒後,對傾城許下誓言:“若是公子有事用得著黃某,黃某定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傾城笑著送走了黃鶴樓,雲夢樓裏掌聲如雷。
公子筠的名聲,從此響徹南湘。
“公子,黃鶴樓那麼不是人,您為何幫他,還和他成為兄弟?”驚鴻問道。
“第一,他是不是人,我並不清楚。我隻知道,他並未害我,我沒有理由害他。第二,救死扶傷,匡扶正義,是俠者的本分。我隻不過是個普通人,做分內之事罷了。第三,為商不過是圖財圖利圖關係,正人君子做不了商戶,高風亮節更無半點用處。驚鴻,你家公子,向來不是好人。”
傾城抬頭一飲而盡,這刹那芳華,落入了南墨璃的眼,從此宛若心中朱砂,再難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