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覺得,南墨璃這人簡直喪心病狂。
尋常人家,若是妻子有孕,丈夫定將開心不已,南墨璃則是鎮定的過分。
這日清晨洗漱完畢,換上簡單的宮裝,發髻輕挽,素雅幹淨到了極點。
傾城剛出了門,就見院子裏的樹下倚著個人,紅衣翩躚,笑的春光燦爛。傾城快步上前:“慕容夜,你怎麼來了。”
慕容夜依舊妖嬈邪魅,摸了摸傾城的腦袋,從懷裏摸出一個藥瓶:“紫紫,這是天山仙池的萬年人參製成的,最能補身子。”
傾城伸手接過,打開之後聞了聞:“這藥是你做的?”
慕容夜唇畔含笑,端的是一派霽月風光:“是藥靈做的,爺不過是借花獻佛。紫紫,我們回天庭吧,你的母後很想你。”
慕容夜走近一步,目光悠悠:“紫紫,你不想見見西鳴嗎?”
傾城看著他,這一舉動簡直是款暖到發光的暖男。
“不想。”傾城拒絕的很是幹脆:“我和他無親無故,憑什麼見他。”
西鳴對於傾城來說,隻是個名字而已,況且還是個讓自己的朋友為他犧牲的人。
慕容夜淡淡一笑,嘴角綻放出魅惑的意味:“隻要紫紫願意,爺絕不勉強。紫紫有了身子,切記不要喝酒。”
傾城脊背一僵:“你…是怎麼知道的…”
慕容夜長相俊美,笑的讓人愈發心動:“有關於你的事情,爺都放在心上,莫不敢忘。”
傾城神情有些恍惚,自己欠了這麼多人的情債,真的不知如何還。
南墨璃這天破天荒的取消了早朝,竟是拿著紙筆,跑到太後這裏取經。
坤寧宮。
南墨璃端坐在凳子上,神情嚴肅,一筆一畫的記錄著。
太後身穿白裘錦衣,慢慢的在房間內踱步:“哀家在懷你的時候,皮膚糙到不行,還常常愛吃酸的東西…”
太上皇在一旁剝瓜子,抽空插嘴:“最重要的是脾氣很大,你父皇我天天挨打,更別提賢良淑德那四妃,臉上就沒有一天不掛彩的。”
“別聽他胡說,哀家不過是輕輕的碰了她們一下。”太後輕咳幾聲:“但是我懷瑾曦的時候,臉上的皮膚變得很好,就是前三個月害喜很嚴重。”
南墨璃時不時的抬頭看一眼侃侃而談的太後,點頭表示認同之後,接著奮筆疾書。
知道夕陽西下,太後方才坐下。淡淡的抿了口茶:“璃兒啊,這些事情,都是摸索出來的,不能生搬硬套。母後隻告訴你一句:多陪陪城兒,方才是正道。”
南墨璃無奈的笑:“母後,城兒每次都嫌兒臣煩,死活不要兒臣陪著,兒臣心裏苦啊。”
太後擺了擺手:“這事兒你自己去辦,母後要去琉璃殿住幾天,要讓弟弟弟妹高興一下。”
太上皇瓜子吃多了,喉嚨有些痛,喝了口茶:“璃兒啊,你可叫太醫看過城兒了?你怎知城兒有了身孕?”
南墨璃撓撓頭:“城兒既然說有了,兒臣就信她。”
太上皇和太後相視一笑,方才說道:“那好,母後明日叫人送些補品過去,璃兒你可要事事注意些,切不可氣到城兒。”
南墨璃將記下的筆記細細的收入懷中,方才行禮告退:“兒臣告退。”
傾城殿。
用過晚膳,傾城直愣愣地躺在床榻上,手輕輕的拂過腕上的脈搏,確實是喜脈無疑。下午自己特意出宮回了琉璃殿,百裏傾顏摸了摸她的肚子,意味深長地說:“城兒啊,切記不要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