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最高位置的皇上英氣十足,一身明黃色華服,麵帶笑意,緩緩起身走至傾城麵前將其扶起:“將軍居功至偉,莫要行此大禮,快快入座吧。”
傾城微笑著望著南墨璃:“皇上您是真心為臣選夫?”
南墨璃鷹眸沉沉,端的是關懷下屬的架勢:“將軍不必害羞,婚嫁乃人生大事,朕自當真心。”
幾番歌舞表演,傾城看得津津有味,洛言默不作聲地站在其身後,隻覺得有兩道淩厲視線盯著自己。
他抬頭,正巧與那明黃色身影對視,洛言麵無表情地別開臉。傾城坐回案席之中,與小五狼玩得正歡,小五狼仿佛對她今日手腕上掛有鈴鐺的銀鐲十分感興趣,不停地撥弄著。片刻後,傾城笑吟吟地將銀鐲摘下放入懷中。
洛言沒理會傾城這動作的深意,隻是最後將爛醉如泥的傾城抬回了將軍府。小五狼臥在傾城枕邊輕舔著它的爪子,洛言站在床榻邊看了她良久,替她將被子蓋好,方才緩緩離去。
入夜,睡夢中的小五狼隻覺得自己被一雙手輕撫著,那指尖似乎蘊藏著無盡的愁緒。
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窗子的時候,傾城便起了床,赤腳走至窗前伸了個懶腰,凝視著院落中散落一地的花瓣,眉頭輕蹙。
一場春雨消散了盤踞南湘多日的霧氣,傾城走到院中,看著管家辛苦移植來的早春花早已成為她劍下芳魂,明明是初春三月,她的園中卻隻有滿園的桃花。
傾城躡手躡腳地來到洛言的窗前,蘸了唾沫小心翼翼地捅破了窗戶紙,頓時兩行熱血順著鼻孔緩緩流出。傾城將鼻血豪邁的蹭到袖子上,無比感歎:這才是正宗的春色滿室啊,真的看不出洛言身材這麼好。
傾城咽了口口水,眼睛一轉便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洛言習慣清晨沐浴,穿好衣裳之後正在看書,突然被管家的敲門聲驚到,管家告訴他定遠將軍要帶小五狼去春遊。
洛言長歎一聲,便開始整理包袱,將小五狼的平時常用的毛球、肉脯放進去,思來想去又拿了兩卷書放了進去,待一切準備就緒,才緩緩登上了馬車。
洛言時不時地掀開布簾,本是魅惑的紫眸卻純淨如水,緊緊的盯著前麵騎馬的女子。傾城一身黑色輕裝勾勒出她婀娜曼妙的身材,輕哼著鄉間小調,仿佛從後麵就能看到她眼睛笑得彎成明亮的月牙。
傾城如此天真的少女模樣,讓洛言很難將她與征戰沙場的定遠將軍結合起來。洛言時常想著她在戰場上殺敵的模樣,她揮刀的模樣,她可會受傷?她受傷之後,可會喊疼?
不過二八芳齡的姑娘,尋常是待在閨閣繡嫁裳的年紀,她卻征戰沙場。戰場上刀劍無眼,一個瘦弱的姑娘,和一群鐵血壯士的漢子同吃同住,想到這兒,洛言心裏頓時像是被揉了一下,酸澀的不行,自己心裏怎麼這麼難受呢。
正在洛言凝神思索之際,一支利箭從遠處飛來,“噌”的一下釘在了馬車的門側,左右隨從疾呼:“有刺客”。
馬匹受驚發出長長嘶鳴,馬車左右搖晃,洛言的腦袋撞到了馬車的壁上,撞的昏昏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