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殿。
南墨璃蹲在門檻外,可憐巴巴的望著傾城:“為夫,又做錯什麼了嗎?”門外一眾宮女太監捂著嘴偷笑,當今皇上,九五至尊,為了哄媳婦兒高興,甘願當作村頭看戲的老南頭兒。皇城套路深,我要回農村,可是農村路也滑。
傾城看著他的目光冰冷,語氣也散發著攝人的寒氣:“昨日你偷窺我沐浴!”
“我隻是給城兒遞寢衣…”
“還敢頂嘴!”傾城從床榻上拿過一隻枕頭,穩準狠的朝南墨璃扔去,正中麵門。
南墨璃挑了挑眉,從臉上把枕頭拿開,嘴角也是上揚著:“為夫知道城兒心疼為夫,給為夫一個枕頭墊著坐會兒…”“跪好了!”傾城黛眉豎起,那架勢分明是生氣了:“你這頭色狼,今天一定好好教訓你的流氓本性!昨兒你是看了我,他日不定看了誰家的姑娘!”
南墨璃老老實實的跪坐在墊子上:“旁的姑娘?不不不,在為夫眼裏,旁的姑娘和男人沒有什麼區別。”
傾城笑了,端的是梨窩淺綻,水眸裏光華流轉,把南墨璃的都給魂兒勾走了。
南墨璃清咳了一聲,眼睛卻跟長在傾城身上似的,久久都不曾離開。
“起來吧,”傾城有些害羞:“其他人都去忙吧。”
南墨璃利落的答應了一聲,小跑著到傾城身邊垂肩捏腿。
禦膳房。
“蘇雨鶯!”
這喊聲中氣十足、鏗鏘有力,一聽便知是來自禦膳房總管王大勺。
彼時蘇雨鶯正守在爐灶前為皇後娘娘煲湯,聽聞喊聲,手一抖,半罐雪花鹽便進了砂鍋裏。
蘇雨鶯心中驚呼一聲,完了,這是東都城送來的禦雞,僅此一隻,禦膳房的掌勺姑姑千叮嚀萬囑咐皇後娘娘愛吃肉,務必要燉好,但是這半罐鹽下去,怕是要小命不保。
蘇雨鶯哭喪著臉抬起頭,看了看急衝衝的走進來的師父王大勺,如果他凝視自家徒兒哀怨的眼眸,一定會知道此時的蘇雨鶯惶恐於即將到來的刑罰,根本無力聽他嘮叨。
可是他這樣臉大脖子粗的禦廚,哪會有如這般細密的心思。果然,他也看不看蘇雨鶯就直接開口抱怨:“皇上的午膳又用了很少一點兒,吃不好便無心朝政,無心朝政便會奸臣當道,奸臣當道容易江山不保啊!”
對於師父這般杞人憂天、未雨綢繆、悲天憫人的先進思想,蘇雨鶯向來是佩服的五體投地,這一番話,又不得不讓她敬佩起師父那心懷天下的胸襟。
於是乎,蘇雨鶯拿起幾案上剛剛擦過汙水的抹布,輕輕地為憂國憂民的師傅拭去額角的汗珠,安撫道:“師父您不要多慮了,皇上吃不飽,說不定就把精力集中在腦袋裏,可以專心處理朝政了呢。”
“皇上無心後宮,便無法綿延子嗣,然則國本不穩,更是天大的罪過啊!”聽完她的安撫,師父貌似思慮更盛。
“比起國家大事,您還是關心一下,您的徒兒一會兒如何給皇後娘娘交差吧。”
蘇雨鶯指了指鍋裏燉的雞,又指了指鹽罐子,聲音幾乎帶了哭腔:“東都城送來的禦雞,我不小心加了半罐鹽進去,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