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雲熙像是聽到了似的,挑起眉往這邊望了過來。百裏悠然席地而坐,舉起酒杯朝南雲熙打招呼,然後轉眼笑看著歡樂的場麵,多希望這個世界一直都這麼熱鬧美好。
百裏悠然看了一陣,無意間又把眼光轉到對麵的南雲熙那裏。這次看到他不知從哪個商人手裏借到了一把琵琶。百裏悠然隻見南雲熙有點挑釁地看了看她,眼波回轉,由於相貌的原因,怎麼看都是風情萬種的樣子。
南雲熙用手試了一下琵琶的音色,然後開始邊彈邊唱起來:
“施綾被,解羅裙,脫紅衫,去綠襪。花容滿麵,香風裂鼻。心去無人製,情來不自禁…”
一口酒嗆在了百裏悠然的喉嚨裏。
不諳漢文化的首領隻覺得南雲熙唱得好聽,於是帶頭喝彩。
百裏悠然雖然文學造詣不高,可是乞丐窩中的落魄書生也教了自己一些字,懂得些詩詞,本來百裏悠然見慣了民間村子裏過節時候聚在一起喝酒取樂,唱些十八摸之類的俗曲。
但抵不住南雲熙這種高端的,同樣是唱的熱辣的情色,配得上他灼灼的眼神和殷紅的唇色,百裏悠然竟然臉紅了。
聽懂的商人堆裏發出一陣哄笑,開始對周圍的人翻譯歌詞,鬧得在場的姑娘們臉也紅了。
南雲熙麵不改色地把這首豔、詞唱完了,末了還對百裏悠然拋了一個媚眼,百裏悠然竟不敢再去看他,隻覺得心又跳得很厲害。
百裏悠然明日還有公務在身,不敢鬧到天明。於是中場就退出了,回到搭好的帳篷中。
剛進帳中,忽然被一個人攔腰抱住,百裏悠然下意識地掙紮,那個人抱得更緊了,兩個人跌跌撞撞地跌倒了地上的毛毯上。
百裏悠然聞到了那個人身上的香氣,知道了是誰,一個恍神,唇舌就被那個人攻占了。
他吻得生疏又熱烈,如同他唱的情歌一樣,百裏悠然被他壓得動彈不得,隻能徒勞地去推他的胸膛。
眼睛一貫習慣了黑暗,便發現月光亮堂,百裏悠然看到南雲熙全身像浸染在光輝之中。
南雲熙按著她的手,輕輕一笑,又俯下身吻她,一邊吻一邊問:“心去無人製,情來不自禁。我的心意,將軍明白了嗎?愛卿如孤雁,伶仃可憐,何不飛入帝王家?”
麵對南雲熙這樣直白的告白,百裏悠然很嚴肅、很直接地告訴南雲熙:“承蒙錯愛,但是恰好太子…”
她看著南雲熙比她還漂亮的臉,聞著南雲熙身上比她還香的味道,“太子不是我喜歡的那種款式。”
南雲熙的笑容凍住了,生平第一次屈尊紆貴去勾引別人沒想到直接撞上鐵板,他按捺著問:“那將軍喜歡什麼樣子的?”
“張三那樣的!”
張三是百裏悠然手下的第一號將軍,身軀有三個百裏悠然大,擁有著粗壯的身體和與跟黑夜融為一體的黑臉–在五大三粗方麵上,是南雲熙無法逾越的高峰。
南雲熙咬牙:“將軍…的口味真是獨特呢。”
百裏悠然顯然是很欣賞張三這種肌肉型的,喜愛之情溢於言表:“張三太有男子味了,充滿力量感,男人就應該是那樣子的!”
南雲熙無從反駁,憤憤然起身,準備開始寬衣解帶,證明自己隻是徒有美貌的表象而已,其實也有強壯的身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