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一個醇厚清朗的男聲響在耳邊,南宮澈眉宇間斂著怒色,看了一眼若惜,問道:“怎麼回事?”
“天香見過太子殿下!”見是南宮澈,天香亭亭地站了起來。
“原來是太子殿下。”蘭貴妃笑得溫柔。
“娘娘,若惜是皇太後召進宮陪伴左右的人,請問,因何事罰跪?”南宮澈伸手將若惜拉起,長身玉立站在她身邊,為她遮住半邊日光。
“太子殿下,李若惜膽大包天,本宮親眼見她居然將天香推進了觀鯉池裏!怎麼?不應該罰她麼?”
南宮澈不清楚事情原由,隻是剛從皇太後那兒聽說若惜進了宮,拜見完皇太後以後與天香公主去了禦花園,這才巴巴地一路趕過來,沒想到老遠就見到亭廊外的空地上她正跪著,他怒急之下匆匆趕來。
南宮澈皺眉,他有心偏幫若惜,可是蘭貴妃既然說了是親眼所見,這個有心要是捅到皇上那兒去,該責怪他這個作兒子的“不孝”了。
“既然是這樣,娘娘,可否讓她跟天香公主賠個罪,看在本宮的份上,饒了她吧!”南宮澈淡淡地瞥了一眼若惜。
“太子殿下都發話了,本宮不能不應,天香,你說呢?”
天香公主站起來,似在思索,她走到若惜麵前,傲氣淩人的說道:“那好吧,你跟我賠罪,我就饒了你。”
若惜忍過心裏的鬱悶,低下頭說道:“若惜向公主賠罪,公主大人有大量,饒過若惜吧!”
南宮澈眼裏劃過一絲柔色,她的性子還真是能屈能伸,天香若不是仗著個公主的名份,估計在她手裏也討不著好。
“既然已經賠罪了,人我就帶走了。”南宮澈拉起若惜正要走。
“慢著!”天香公主俏臉蘊怒,“這算哪門子賠罪?”
若惜抬起頭,“那天香公主以為呢?”
天香公主打量著她周身,最後目光停在她脖間處,手一指:“把你脖間的那顆珠子取下來,給我賠罪!”
南宮澈目光立刻停在了若惜脖間,頸項白皙優美,果然隱約可見一粒珠子,正是他送給她的那粒夜明珠,南宮澈心口一跳,呼吸一促。
“你要這顆珠子?”李若惜淡淡一笑。
天香公主瞥了一眼南宮澈,臉上幾不可聞的一紅,強硬道:“對!我就要它!你賠我別的我可不要!”
若惜將珠子握在掌心,猶豫道:“這顆珠子是太子的,我……”得罪天香也就算了,她不敢得罪南宮澈啊。
“原來這顆明珠是太子贈送給你的呀?”天香假意恍然大悟,“怪不得你遲疑到現在,原來是做不了主。
她轉而嬌俏地朝南宮澈一笑,撒嬌道:“太子,你問她要回這顆珠子,送給我好不好?”
南宮澈臉色已漸漸泛青,怒氣掩在胸口隻差沒有爆棚,這個天香仗著蘭貴妃撐腰,有幾分顏色還要開起染坊來了!
“太子,這麼珍貴的珠子,她哪配擁有?你叫她拿下來送給我,行嗎?”天香纏上了南宮澈,嬌俏地朝他身上依偎過去。
南宮澈拂開她,“珠子已經贈送就沒有再要回來的道理,天香公主,若是你還喜歡別的事物,本宮可以贈送給你,就不要再糾纏下去了。”
天香被他拒絕,顏麵盡失,咬著牙氣道:“既然這樣,就別想我饒過她!”
“你!”南宮澈麵色鐵青,他可以強行帶若惜離去,可若是鬧到父皇那兒,未必落得了好處,或許到時候蘭貴妃慫恿幾句,若惜也許會受到更大的懲罰,他正左右為難。
若惜看了他一眼,將他的遲疑瞧在眼裏,清朗的聲音大聲道:“你落個水而已,既然這樣……”
話音未落,李若惜轉身幾步奔向荷花池,縱身跳下了防護欄,撲嗵一聲,和剛剛天香公主一樣,掉進了觀鯉池裏。
水立刻鑽入她口鼻,這水看著不深,沒想到還險險沒頂,若惜心裏暗罵,拚命掙紮著從水裏站起,水直直漫向她的脖頸,她在水裏浮沉著,還不忘毫不客氣地回敬:“我也落水賠你!兩不相欠……
很快地,她在水裏就支撐不住,腳底一滑,險些池水就要沒頂了,南宮澈急掠入池,如大鵬展翅邊,一隻用力的手托起了她的腰。
若惜隻覺得身子一輕,耳邊一聲輕柔的訓斥:“胡鬧!”
南宮澈摟著她的腰破水而出,落在觀鯉池邊的石橋板上。
若惜隻覺得心口跳得厲害,他有力的臂膀觸摸到的地方生出火熱來,比這毒辣的日頭還燙,連心裏都灼熱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