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圖冷沒有坐騎,自然沒有騎兵們的靈動,他雖然身心受創,可終究還沒有失去理智,不敢和騎兵們硬碰硬。
南宮澈勒住馬韁,回頭看著巫圖冷,眼底第一次浮起了輕蔑的神色,“巫圖冷,我南宮澈今日在此起誓,有朝一日必定將小刀所受之苦百倍奉還!”
巫圖冷陰森森的看著南宮澈,日光照在他的身上,越發顯得他雕刻般的線條帶著不可侵犯的凜然之氣,而他身後若惜目光淡然,帶著憐憫的看向自己,宛若在看一個死人。
巫圖冷怒極反笑,“好,好!本殿下等著你!”
巫圖冷說罷,回身沒入了羅浮國的大軍之中,在一眾人的護送下返回了他的營地,不過片刻,巫圖冷拋下了所有的物資,帶著他的大軍朝羅浮國國都的方向疾馳而去。
南宮澈和若惜在城頭看著絕塵而去的大軍,雙手緊緊握在了一起。
“我們也該準備下一步了。”若惜注目遠方,淡淡開口。
“是啊。”南宮澈點了點頭,回身問道:“一切都準備好了嗎?”
一個副將上前,恭敬的答道:“都準備妥當了。”
南宮澈點了點頭,看著若惜問道:“若惜,我們走吧。”
內城的城隍廟附近,是唯一沒有被大火吞噬的地方,巫圖冷離開以後,南宮澈就命人將他營地內的東西都洗劫一空,雖然巫圖冷早已算到他們會來取東西,放了火,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他的火把受潮,竟然沒有點燃該點燃的糧草,更沒有將營地燒毀。
就這樣,“北川”城內再度有了糧食,水井裏的毒也解了,剩下的便是重建家園了。
人群聚集在城隍廟附近,黑壓壓的一大片,婦人們安撫著孩子,照看著老人,而大夫們則背著藥箱在人群中穿梭,治療那些受傷的人。
每一個人雖然都渾身掛彩,纏滿了繃帶,可是他們的臉上卻帶著勝利者的驕傲光輝,吃著東西喝著水,席地而坐卻也甘之如飴。
以少勝多,這的確是一場值得大家驕傲的勝仗。
若惜和南宮澈的到來,使得大家都安靜了下來,這對神仙般的夫妻,如今更是成為“北川”城內所有人心目中的神。
若惜解毒,一路潛行回來,帶人抵禦襲擊內城的羅浮國人,設計放火帶,南宮澈兩千人從巫圖冷手下逃脫,反攻巫圖冷,這些故事早已在“北川”百姓中傳播開來。
“給太子,太子妃請安!”這一次,他們是由衷的拜服。
南宮澈淡淡一笑,“大家都快請起,都是並肩作戰的同胞,何需行如此大禮!”
那個陪著若惜去水源處解毒的老叟聞言道:“若是沒有殿下和太子妃,‘北川’城此時恐怕已經是一座死城,一片焦土,兩位受得此如此大禮。”
南宮澈聞言不再說什麼,隻沉聲道:“今日召集大家在此,是有幾句話要說。”
人群頓時安靜下來,個個都聚精會神的等待著南宮澈後麵的話。
“巫圖冷雖然敗走,可這不過是一時,他們騷擾我天鳳國近邊以不是一日兩日,覬覦我天鳳國土也是狼子野心眾所周知。”南宮澈雙目微微一眯,“所以,我們不能以今日之勝利就洋洋得意,不除去巫圖冷,‘北川’不可能獲得安寧的生活,天鳳國也不會獲得和平。”
“殿下,您說怎麼辦!隻要您一句話,‘北川’城傾盡所有,在所不惜!‘北川’城百姓肝腦塗地,無怨無悔!”一個漢子高聲喊道。
南宮澈眸內閃過讚賞,問道:“報上你的名來!”
“小人是‘北川’城內打鐵杜川!”那漢子一抱拳,走出人群來。
“杜川,好漢子,不愧是我天鳳國人!”南宮澈點了點頭,隨即說道:“實不相瞞,此番巫圖冷之所以會如此倉促離開,實際上是太子妃設了一計,如今計策成功一半,斷不能功虧一簣,故而,我南宮澈即日要啟程趕往羅浮國都城。”
南宮澈說罷,掃視了一眼‘北川’百姓,“可是,我卻不知道我能不能放心離開‘北川’城。”
杜川立刻說道:“殿下,您放心,‘北川’絕對不會辜負您的期望!”
南宮澈聞言點頭,卻看向所有人,“你們告訴我,我可以放心前往羅浮國都城嗎?”
南宮澈問得慷慨,眾人答得激昂,“能!”
“再說一遍,我聽不見!”
“請殿下放心!”
“好!”南宮澈大笑,轉頭看著杜川,“你上來!”
杜川一縱身躍上高台,南宮澈遞了一碗酒給他,轉向“北川”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