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城衛立刻從懷裏掏出一本發黃的手冊遞給若惜,“就是這個,以前我看不懂,今日才知道這本冊子應該是地道圖,隻是祖先將頁碼岔開,平日裏看就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年輕城衛說著,若惜卻已經將手冊一頁一頁撕下來,然後重新鋪開在地上。
漸漸的,一副真正的地道圖呈現在眾人眼前,大家都找到了希望,全部湊過來研究。
兩個時辰後,若惜淡淡一笑,“原來如此。”
“若惜,你看懂了?”巫圖城立刻問道。
“嗯,大致是明白了。”若惜指著一個方向,“地宮之上,還有地道,地道之上才是羅浮國的皇城,我們如今應該是在這個地方,如果順著這邊走,那麼就可以抵達上層的地道,就可以順著地道出去了。”
“真的?太好了!”大家都忍不住麵露喜色。
若惜看著地圖,卻有了別樣的想法。
巫圖城斜睨了若惜一眼,問道:“我們該怎麼走?”
若惜立刻指了一條路,然後問道:“小城衛你對地道熟悉,你可記住了?”
年輕城衛立刻挺了挺胸膛,“太子妃你放心,我絕對記得住。”
巫圖城一掃年輕城衛的後腦,“太子妃,太子妃,怎麼忽然這麼禮貌了?”
年輕城衛尷尬的一笑,撓了撓頭道:“其實,是太子妃的那瓶藥,簡直是神丹,我娘隻吃了一粒,就不怎麼咳了。”
年輕城衛害羞的看了若惜一眼,“我娘說,知恩要圖報,所以讓我來接應你們。”
“臭小子。”巫圖城不由得也笑了起來,“前麵帶路。”
年輕城衛立刻朝前跑了去,若惜緩緩落在最後,巫圖城眼角餘光看了一眼,卻沒有吱聲,倒是巫圖玉問道:“若惜,你怎麼落在最後,快上前來。”
若惜聞言笑道:“我記得地道,前麵有人帶路,後麵由我來壓陣,這樣大家就不會有人走丟了。”
眾人對若惜的能耐心悅誠服,聞言也沒有多想,便一個接一個的跟著年輕城衛走了起來。
若惜一路跟著,眼看著眾人滿心歡喜,戒備鬆懈,趁著一個不留神身子一側就翻進了一旁的岔路之中。
眼看著身後沒有人跟來,若惜一口氣狂奔到盡頭,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反手一撐就從洞口躍了出去,緊接著又是一條通道,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眼前出現一塊石板。
若惜伸手一摸牆壁,石板無聲無息的劃開,露出的洞口滲進了陽光,刺目而又讓人激動。
他們在地下,已經度過了一夜!
若惜左右看了看,見殿外沒有人,這才翻身躍了出來。
熟悉的藻井下,一座龍床孤獨的擺放在殿宇中間,殿宇裏沒有人,門窗都關閉著,隔絕了外間的一切聲音,使得殿宇裏寂靜得連呼吸都清晰可聞。
重重明黃的帷幔下,透著一個龐大的身影。
若惜的心頓時突突直跳,第一次有些後悔自己的決定,怎麼就有這樣的膽子孤身闖入了羅浮國皇帝的寢殿呢?
若惜一動不敢動的站著,尋思著自己是該原路返回,還是繼續自己最初的計劃時,一個蒼老沙啞的聲音從重重帷幔後傳了出來。
“你是誰?怎麼會從地道出來?”
若惜頭皮一炸,不自覺就退了一步。
明黃的重重帷幔緩緩層層開啟,一個滿臉皺紋的老者躺在床鋪上,凝視著自己,那目光帶著野獸般的凶性,哪怕隻是那樣的一眼,若惜也覺得自己的心底似乎被什麼利刃劃破了一刀一般涼涼的。
羅浮國國王看了一陣子若惜,忽然笑了起來,他的小聲如同夜梟,詭異而又刺耳。
“朕知道你是誰了,你是天鳳國的太子妃李若惜。”
若惜聞言強自鎮定,卻一步一步的退向了地道口,“沒想到,陛下身處深宮,竟也知道得這麼具體。”
羅浮國皇帝看了一眼若惜,“你很聰明,竟然能找到這裏,巫圖冷這個白癡,囚禁了我這麼久,卻依舊沒有找到這地道。”
若惜聞言不語,腦海裏劃過地宮的片段,深覺似乎有什麼自己忽略的東西。
“你既然來了,便幫朕一個忙。”羅浮國的國王開口道:“我會給你我的虎符,你帶著它出去,率兵鎮壓了巫圖冷這個畜生!”
若惜聞言一笑,“陛下的算盤打得未免太精了些,我憑什麼要幫你?”
“就憑你的善良。”羅浮國國王開口道:“你一定也不想你天鳳國士兵葬身他鄉,百姓流離失所吧?若是你幫朕鎮壓了巫圖冷,羅浮國必定永不侵犯天鳳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