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紫月覺得自己真是太傻了,還特意打扮了一番,一大早跑到城門口,以為南宮澈一定會第一眼在人群之中看到自己。
不是說熱戀中的人,總是可以在人群裏一眼認出對方嗎?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南宮澈連看都沒有往她這邊看一眼,隻顧著照顧李若惜。
李若惜,你這個賤婦,假裝虛弱的靠在南宮澈身上!
是了,太子哥哥一向心軟,她假裝生病,一定是以此博得了太子哥哥的關心,還有,什麼妙計,什麼破城,守城,李若惜哪裏有那個能耐?一定都是太子哥哥想的辦法,卻被李若惜據為已有。
上官紫月越想越是不甘心,指甲深深嵌入了自己的掌心。
一旁的丫鬟見馬車已經看不清楚,這才小聲說道:“娘娘,我們也回府吧。或許太子殿下一回府就要來看您呢?”
上官紫月聞言立刻點頭道:“對,你說得對,太子哥哥回府一定會第一時間來看我的。走,走,我們快回府,別讓太子哥哥撲個空。”
上官紫月說著,轉身上轎不住催促轎夫,很快到了太子府。
上官紫月剛進院子沒多久,就聽見管家在外頭迎接南宮澈的聲音,上官紫月焦躁的起身看了一眼院子門口,喃喃自語的說道:“我該不該去門口迎接太子哥哥呢?”
丫鬟聞言道:“娘娘您親自去迎殿下自是沒有問題,可不是還有那位在嗎?難道娘娘還要給她長臉不成?”
上官紫月想了想,立刻坐了下來,“你說得對,我要沉住氣。”
然而,上官紫月嘴上這麼說著,心中卻忐忑不安,她心底其實知道,南宮澈或許不會來,隻是她不想承認這個現實,兀自自欺欺人的認為南宮澈一定會回來的。
上官紫月對著銅鏡裏那張焦躁不安的臉,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從瑞王夫妻歸國,帶來了南宮澈歸國的信息,她就沒有睡過一夜好覺,她總是覺得南宮澈會提前回國,夜夜都要等到很晚。
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上官紫月有直覺,南宮澈歸國,那個黑衣人必定會再度現身,被人控製的滋味不好受,上官紫月怕極了那樣的日子。
就這樣,上官紫月在忐忑不安中度過了兩個多月,人也憔悴了不少。
丫鬟看著上官紫月對著銅鏡出神,誤會了她的意思,小聲道:“娘娘,您已經很美了,太子殿下見到您,一定會很歡喜的。”
“是嗎?”上官紫月左右側了側臉,“快,給我再上點兒胭脂,還有沒有螺子黛?再給我畫一畫眉。”
丫鬟無奈,隻得動手。
正動手時,院門口忽然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顯然是很多人朝這邊過來。
上官紫月禁不住偏頭一看,丫鬟猝不及防,螺子黛頓時拉出長長的一條自額角到耳際。
丫鬟手一抖,立刻跪倒在地,不住告罪。
上官紫月卻渾然未覺,起身跑到了院子門口,卻見一隊人馬浩浩蕩蕩的朝別院而去,零頭的南宮澈正橫抱著若惜,滿臉關切的吩咐道:“快去請太醫來。”
管家領命退下時,看到了斜倚在門口,滿臉憔悴之色的上官紫月。
他訝異的身形微微一頓,就聽上官紫月問道:“太子哥哥可說何時來看我嗎?”
管家立刻躬身道:“太子妃身體抱恙,恐怕一時間太子還抽不出空。”
管家說畢,抬眼看了看上官紫月,她眼底的恨意一閃而逝,管家心頭一震急忙說道:“太子殿下一定會來瞧您的,要不,您趁著這時候做點兒可口的小菜?”
上官紫月立刻醒過神來,對呀,太子哥哥在異國他鄉這麼久,一定很希望吃到家鄉菜的。
上官紫月立刻歡喜的跑向小廚房。
管家看著上官紫月的背影,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這幾個月的時間,他奉南宮澈之命觀察上官紫月的行為,卻將這女子的癡心看得真真切切,隻可惜了,太子的心,終究不在她的身上。
南宮澈將若惜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憐惜的撫摸著她的額頭,“你這一病真是憔悴了不少。”
若惜聞言失笑,這路上都走了一個半月,便是天大的感冒病,也早已好了,偏偏南宮澈就是大驚小怪,非要說她身體未曾痊愈,如今又興師動眾的去請了太醫,都不知道天鳳國的百姓要如何看待她了。
若惜想著,伸手握住了南宮澈的手,“好了,都已經到府了,自有人伺候我,你快回宮吧。”
南宮澈聞言點了點頭,瑞王適才迎接的時候就已經說了,陛下要見南宮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