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說了的吧1
現在正值一天中最熱的時候,路上的人本來就不多,所以聲音特別響亮清晰,清晰到都能聽出她的興奮。
夏目貴誌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抬頭看去,就在不遠的前麵,是一張讓他無法短時間內忘記的臉。
那個沒有腿,一看就是妖怪的妖怪!
夏目貴誌向前邁的腳停祝
但是,那個妖怪的身邊還站著一個穿著和服的孩子。
是人類嗎?
他是不是被那個妖怪挾持了?
五條悟揣著手手看著夏目貴誌,“那不是你的朋友嗎?”為什麼跟見著鬼一樣?
當然,後半句他沒有說出口,以他目前對時枝澄夜的了解,單方麵宣布要和人家做朋友,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他隻不過是給時枝澄夜留了一份成年人的體麵。
但凡時枝澄夜知曉他的體貼,定會說:我可真是謝謝您嘞!
時枝澄夜不知道,時枝澄夜很難過,時枝澄夜很委屈。
她說:“都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救了他兩次,怎麼著也該海嘯相報了吧。”說著,她背對著兩個小孩,頗為怨念地蹲在樹下。
兩行人的距離不近,但卻足夠讓夏目貴誌聽到這番話了。
如果是說跌下懸崖那次……到底是誰害他摔下去的。
五條悟在一旁看得仔細,他可以看得出來夏目貴誌並不是單單抗拒時枝澄夜,他不信任的是作為那個群體一部分的時枝澄夜。
他上前一步,站在時枝澄夜前麵,微微欠身,“初次見麵,之前如若有所冒犯,還請多多擔待。”
夏目貴誌瞪大眼睛,現在的妖怪還有經紀人了嗎,而且還是跟他差不多大的孩子。
他攥住衣角,聲音幹澀,“你,你好。”
也許是兩個人年紀相仿的緣故,夏目貴誌很快就和五條悟聊起來了。
是時枝澄夜兩次都沒有得到的成就。
太過分了,竟然把她撇到一邊,自顧自的聊起來了。
“她……”夏目貴誌小心翼翼地指了指時枝澄夜,“沒事吧?”
雖然五條悟講了一些時枝澄夜的事,但夏目貴誌還不是很敢接近她。
五條悟瞥了一眼時枝澄夜,“不用管她,她很快就能恢複的。”
時枝澄夜的確是一個受到“打擊”之後很快就能自己支棱起來的人。
但這次,直到他們打算換個地兒的時候,時枝澄夜都還是蹲在原地。
就算五條悟對著她喊了一聲“走了”,她也隻是遠遠地綴在離他們不遠不近的地方。
這條路是夏目上下學的必經之地,所以沿途的人家都和他彼此眼熟。
拄著拐杖,頭發花白的老太太抿著沒有牙齒的嘴巴,“啊呀呀,是你的朋友嗎?長得真好看。”
夏目貴誌的嘴角止不住有些上揚,但卻很克製,但仍能看出他隱藏著的雀躍,“嗯1
老太太笑嗬嗬地走了。
夏目貴誌半懸著的心也完全落地了。
老太太能看到他的新朋友,他的新朋友是一個真正的人類,不是那些……不存於現世的,虛假的,朋友。
“你有想去的地方嗎?”五條悟問夏目貴誌。
夏目貴誌搖搖頭,雖然他在這一片居住了有些日子了,但幾乎每天都在和妖怪玩捉迷藏,他最熟悉的地方,估計是附近的小樹林了,根本沒有時間去解鎖新地圖。
五條悟想了想,“那這樣的話,有一個地方我很好奇,陪我一起去吧。”
夏目貴誌自然是願意的。
而隻能遠遠跟在兩個孩子身後的時枝澄夜壓根就沒能參與進他們的話題,看上去有幾分可憐。
五條悟回頭憐憫地看著她,
你也有今天。
時枝澄夜拳頭硬了,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她拿到手的劇本是不這個樣子的!
最後,兩人一神停留在——
遊戲城。
現在這個時間,遊戲城裏麵的人不是很多,但也絕不算少。
但是像這樣兩個小蘿卜頭,很少見。
時枝澄夜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兩個小蘿卜精的身後,幽幽地說:“你們……有錢嗎?”她手伸進自己的口袋,裏麵“叮當”作響。
夏目貴誌抬頭看了看時枝澄夜,又扭頭看五條悟,他總覺得現在的時枝澄夜像一隻開屏的孔雀,蹦躂著想要引起人的關注,好像有點……可愛。
可能是基於人類朋友的信任,夏目貴誌雖然對時枝澄夜仍抱有一定的戒備,但也已經不抗拒她的靠近了。
五條悟挑眉,右手在袖口裏摸了摸,拿出了一張薄薄的東西,兩手各捏一邊,大大方方地展示給時枝澄夜,“看看這是什麼。”
福,福福福——福澤諭吉!
時枝澄夜大驚失色,可惡!是她輸了。